“你别走！”霍惊砂倏地起身拦住他去路。

“还有什么事？”老道回头睨他。

“求你……”他闭上哀切到极致的双眼，仿佛这样就能有勇气说完下面的话。“我……我求你……将瑶儿还给我……”

顷刻，一滴滚烫的男儿泪自紧闭双目中滚滚而下。

“不行！”老道想也不想一口回绝，更加坚定的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当初救活她时，我已跟你说清后果，你也答应了，今日怎可再出尔反尔？而我也确实办不到。”

“为什么办不到？你连死人都能救活，只要你同意，我与瑶儿马上就可以破镜重圆！”他激动的狂吼。

老道矍铄的眼睛微眯了眯。“我说过，我是逆天而为让她续命，但需付出的代价是你必须孑然一身、孤老终生，若执意与妻子再续前缘，不出三日，她必会肠穿肚破，再死一回，到时就是天罗大仙也再难救回！”

霍惊砂脸色瞬间惨灰一片。

“哼！做人切忌太过贪心，你在答应我时就应该预料到今日的后果，毕竟贫道已经依照承诺，把人给你救回来了。你跟她之间存在的羁绊与磨难，就九世积攒的后果，谁也帮不了。”老头无奈，再度抬脚往远处走去。

可霍惊砂不甘心，冲到老头面前，屈腿毫不犹豫的跪在他面前。“道长，我知您道行高深，难道真的无解了吗？求求您想想办法。”

除了对舒瑶以外，他从未如此卑微向谁乞求过，但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什么都愿意做。

老道瞥了一眼他额间像皮肤裂开似的红痕，颜色竟比上次见到时更为艳红了，仿佛能滴出血来，这显示，这小子情绪已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若真如此，那么……

“也不是全然无解！”老道捋着胡须道。

霍惊砂闻言，黯淡的眸子瞬间迸发出亮光。“请道长明示。”

老道高深莫测的笑笑，“要破镜重圆，和你妻子白头偕老，不是当真不可为，除非……”

“除非什么？”他满脸的狂喜若狂，只要有希望，再难办到的事他也愿意去做。

“只要你霍家无后，没了儿子，也算符合你原来的命格，这样便可换回妻子重新回到你身边。”

老道说完，低头看他，似是在等着他的决定。而霍惊砂直挺挺的身躯犹如巨木般一动不动钉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似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两人皆陷入了沉默，让漆黑的树林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像是在应承着霍惊砂心底最深处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