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蓦然放开契,跌坐在地,她们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他们凭什么瞧不起她们?琰族女人的命注定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些苦楚、心酸、孤独、寂寞,从来都是她们一个人扛下、挺过,她们不应该受到轻贱和蔑视,她们做错了什么?
四乔看着已自己闭上眼睛,对她不理不睬的契,无法言喻的绝望铺天盖袭来,迫使她突然跪起身一把抱住契,像是世界末日般,悲壮地吻上他的唇。她吻得既苦涩又心酸,只因在心底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以后是主宰她全部悲喜哀乐的人。而他,不在乎她,甚至嫌弃她、厌恶她、排斥她。
契吃了一惊,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四乔潮红的脸蛋儿以及修长的柳眉,竟让他产生了一种娇弱可爱的感觉,甚至于忘了推开她。
往后的几日,他情况逐渐转好,四乔却越来越不开心,因为那就意味着他很快便不再需要她了,没准等好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甩开她。
隔日,契已能自由起来活动,就在四乔出外猎食时,他蹒跚着离开了山洞。只要能动,他就不会想与那女人共处一室,,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他不怕遇到危险,可多和她相处一会儿却觉得耻辱。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依然固执地在密林里走着,不管身上的伤有多疼,冷意从背脊扩散至全身,他控制不住打起哆嗦,最后在筋疲力尽时虚软地靠在一棵大树上喘息。
随着夜越深,寒意也越来越盛,他整个人仿若浸泡在冰窖里,若非凭着过人的意志力,他早就四肢僵硬倒在潮湿的泥地上了。看看前方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的路,他终顺着树干慢慢滑了下去。
就这样了吧!死在这也不会有人发现,他闭上眼,打消了再爬起来的念头,对于他来说,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不过孑然一身。活了二十五年,他真的想问,幸福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样的?
突然……一股熟悉的香风窜进口鼻,拉回他所剩无几的意识,下一刻,他便被一个温暖柔软的胸膛抱了满怀,又将他从泥泞中扯了起来。
即使再不愿承认,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很舒服,舒服到令他兴不起一丝丝抗拒的心思,只盼着这种温暖永远不要消失,可以包围他一辈子。
四乔没有说话,把他胳膊绕过颈项,驮着他原路返回去。
天知道她刚才有多气,当她拿着一只山鸡回到洞里,却发现契已全无踪影,心中又急又怕,担心是不是仇家寻来,把他带走了。莫名的恐惧差点让她喘不过气,如果他有个万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归从前的生活。
还好他伤尚未痊愈,走得极缓,她一路寻着他的踪迹追来,总算撵上了。
深夜,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冷,那种冷,仿佛冻裂了他的五脏六腑,就连心也寒透了。可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会被活活冻死时,一具温暖到不可思议的娇小身躯挤进了他怀里,紧紧包裹住他。接着,如蜜般的唇瓣便覆在他的唇上,热气源源不断哺进他口中,那股真气让他浑身上下仿佛都沐浴在热烈似火的暖阳下,说不出的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