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中养了十几日,萧夙尘身上的毒解了大半,整个人也有精神许多了,流水的补药吃着,上好的药膳养着。
“殿下,陛下有旨,传召殿下进宫赴宴。”管家来兰苑找到在书房与医仙公子对弈的萧夙尘,道。
“本殿身子没好,不去。”萧夙尘皱眉,最近没什么大日子,赴宴?哪门子的宴?
管家低身:“陛下旨意,李嬷嬷带着銮驾在府外等候。”
这意思,便是不去不行了。
“你下去吧,本殿更衣便去。”萧夙尘摆手让管家退下。
医仙公子看了眼棋局,自己的败势明显,收了棋子,道:“大中午的,赴宴,你们萧国的习俗真不一般。”
萧夙尘眼中闪过一抹冷色,把身上的淡红锦袍理了理,正了正头上的玉冠,穿鞋下了罗汉床。
“解毒在即,你体内已经失了均衡,切不可饮酒,不可动用内力。”医仙公子嘱咐病人,萧夙尘可是难得与他下棋有耐心的女子,这十几日两人对弈几次,他棋艺渐长,两人各有输赢。
萧夙尘点头。
“哎呦,殿下的气色看起来果然好多了。”李嬷嬷在府门口看到萧夙尘出来向前迎,举起手臂,让萧夙尘能够搀扶。
萧夙尘把手放在李嬷嬷手上,李嬷嬷在下的手滑动了两分,手指点在了萧夙尘的命脉上。
“殿下可要换身衣袍,陛下一向喜欢殿下穿淡色的。”李嬷嬷好意提醒。
萧夙尘眼色冷光:“本殿穿什么,还需要请教嬷嬷?”
“老奴不敢。”李嬷嬷低身,扶着萧夙尘上了銮驾。
十六人抬的銮驾,威仪万千,李嬷嬷跟在旁边,一边走一边道:“今日是朝后太女殿下跟陛下请旨,说是姐妹几个好久没聚了,怪想念的,陛下才准了家宴。陛下原想着殿下您的身子,可耐不住几位殿下都说想殿下了,这才派老奴带着銮驾来接殿下。这是皇夫专享的十六抬銮驾,陛下待殿下慈心啊。”
这是特意说谁萧夙尘听得,萧夙尘没有做声。
进了皇宫,李嬷嬷又道:“这是家宴,便设在了柔贵夫的柔和宫里,除了几位殿下,宫里几位受宠的主子都会来。”
銮驾在柔和宫宫门停下,李嬷嬷亲自上前扶着萧夙尘下来,引进殿中。
萧夙尘到的晚了些,宴席上已经坐满了人。
“参见陛下。”萧夙尘行礼躬身却没有大礼。
萧昶微指着距离自己近的右首第一位,这一直都是萧夙尘的位置。与太女相对,在大皇女之上。
“尘儿快快坐下,小心身子。”及其担忧的摸样,好似不愿萧夙尘过来一般。
萧夙尘坐好,看了殿中。
大皇女、太女、三皇女、六皇女、七皇子,除了远嫁的四皇子、和半年前去了郑国交界镇守的五皇女,还有体弱的九皇子,萧昶微的几位殿下都到齐了。
萧昶微左右依然是柔贵夫、嘉贵夫两宫贵夫。下方是几位皇子皇女,在往下便是得了萧昶微宠爱邀了的几位后宫男子。
玉贵人、沈贵人、张贵人、柳贵人、宁贵姬五位,都是最近侍寝多,位份不算低的男子。
“今日叫你们过来是家宴,太女提起,朕也发觉有时候没与你们天伦同乐了。来来来,朕与你们一同喝一杯。”萧昶微举杯。
萧夙尘看着一直没有回萧昶微身边而是在自己身边的李嬷嬷,给她倒了满杯酒。
“尘儿,你与柔儿的酒都是果酒,喝一些不妨事的。”萧昶微笑着说道。
“本宫知道辰王有伤,特意把宫里酿的果酒拿出了,果酒淡的很,便是本宫有身子也能喝一壶不妨事。”柔贵夫在上座说道。
柳无眠担忧的看向萧夙尘,郭素的目光里饱含深情思念。沈沐风没有举杯,低头看着自己素寡白袍下的手。
七皇子萧织翎被自己的父亲宁贵姬拉住了。
玉贵人听着萧昶微的话后直接干了杯中酒。
萧夙尘饮尽,果酒很甜,可喝了后她五脏燃烧之感顿生。那医仙公子果然没坑她,说了不要饮酒就是不能喝。
李嬷嬷给她的酒杯又倒满了酒。
“哈哈哈~来来来,朕与你们再喝一杯。”萧昶微又举起了酒杯这次却喊着萧夙尘:“尘儿,你少喝些,方才都皱眉了。”
萧夙尘听话的放下了酒杯。
二杯饮尽,太女身边的男子道:“母皇,既是家宴,臣愿献艺。”
“哦?你的乐可是未嫁之前就扬名皇城的,甚好甚好。”萧昶微大笑应允。
这太女正夫乃是刑部尚书之子,善乐之名的贵公子。
只见宫人奉上了一五弦琵琶给太女正夫递了上,太女正夫抱着琵琶走入殿中,坐在宫人放置的圆椅上。
手拨动,是一曲春江花月夜。
这太女正夫不愧有名气,弹挑、轮指等手法由慢而快地模拟了阵阵低沉的鼓声。琵琶清脆不失混重,月未升起前江面的优雅恬静,醉人的意境弹奏得淋漓尽致。
所有人都沉浸在了乐声中,玉贵人和宁贵姬两个都闭上了眼睛,陶醉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