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夙辰红着眼底,没有回话。
“辰王殿下倒是善良的很,不知昔年辰王派人勒死皇夫之时,可否有过恻隐之心呢。”赵磊语气讽刺,看着萧夙辰的样子很是不削。
“本殿端的猜想你为何反叛,拼着一朝重臣不做非要做个乱臣贼子,原是想着帮皇夫报仇。赵磊,你这心思藏得可够深的啊!”萧夙辰语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续道:“嘉贵夫也是你名正言顺嫡出亲生的儿子,原是到底比不过皇夫在你心里的地位呢。”
“辰王莫要巧舌分离本宫与母亲之间母子情分,本宫可不会上了你的当。”嘉贵夫直接说道。
萧夙辰摇摇头:“本殿说什么了,整个萧国谁人不知,已故皇夫是赵老将军义子呢。”萧夙辰把义子两个字咬的很重。
嘉贵夫想起往事,脸上端庄不在,直指萧夙辰:“本宫竟是不知,辰王这些年掌握的事情倒是不少!”挂在小指与无名指的犀利护甲尖锐刺进了自己的内腕嘉贵夫恍若不知,脸上是愤恨至极,可见萧夙辰这一句话对嘉贵夫的影响有多深。
嘉贵夫满心愤恨,萧夙辰说的不错。
已故皇夫李氏名义上是他母亲赵磊的义子,是因着生母战死生父带着孩子孤寡被他母亲接回了府里,他母亲仁义之名在外,不少早年间跟随她上阵杀敌战死的好姐妹家眷遗孀都被他母亲接到了皇城外宅,唯独这一位,连同他的爹爹一同被他母亲接进府里,被收为了义子。
可义子,却不曾叫过一声义母,人前人后从来都是母亲母亲的称呼。
区区一个收养的公子,却比他这个亲生的嫡出公子衣食住行更要好些。
他们父子所居住的是距离母亲最近的院落,他常常看见母亲往来那个院落与那父子餐食饮茶,更有多时,母亲悄悄宿在了那个院落。
府中人势力的很,见母亲对那父子如此宠爱,对他这个嫡出的虽不是苛待,可私下里也是议论纷纷。
他当时年纪尚小,不懂的这些,问过爹爹回应的是爹爹说着他不懂的话,告诉他人要懂得知足常乐。
后来大些,他渐渐明白了。
那所谓的义子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李氏明明是他母亲亲生的儿子,而且他的爹爹,是母亲心头挚爱,只因为种种原因才不能明媒正娶。
母亲到底没有苛刻了他与爹爹,善待爹爹,也对他有慈。且府中爹爹是说一不二的,爹爹都不在乎,他也无妨了。到底也算的兄弟,从小玩到大的情分,且李氏待他也是好相处的。
可一切美好止于他们入宫参选。
那年春色正好,鸟语花开,他与李氏听从先皇旨意,进宫参选,为的是当朝的几位皇女王爷选夫。
进宫前,他便悄悄与李氏说过男儿家的私房话,他早早就倾心于当年年少扬名萧国的儒王殿下,当今陛下的二皇姐。
先皇膝下子嗣不多,当今陛下行三,当年授封齐王,乃是先皇幼女。
三女夺位,当年的皇女间争夺可谓是真正的血雨腥风,朝臣间的站队也是各方独立。
先皇身子不好,常常缠绵病榻,朝政都是分别交给几位皇女王爷殿下的。
他的母亲当年便是支持温文尔雅,素有贤名的儒王殿下的。
他心悦儒王,母亲也算是喜闻乐见。
参选后,他被如愿指给了儒王殿下为正夫,李氏落选。
这也无妨,比起被指给其他与儒王不睦的竞争者,落选是最好不过的。凭借着母亲的权势,也能个李氏寻得一门顶好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