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公子看着景澜的摸样,不禁在想,这份坦然不惊的心境,怕是任何人都比不得。
扶着景澜上了马车,文山也上了马车。
萧夙尘看向了医仙公子,医仙公子有些拘谨。
“稷儿,让筠若与文山一同在马车里陪着为父吧,男儿家的总不好随你骑马劳动。。”景澜发了话,医仙公子只好上了马车。
萧夙尘对着医仙公子点了点头,在想着自己要不要也上马车。
许是感觉了萧夙尘的心里,景澜笑着说道:“稷儿还怕为父欺负筠若不成?”
“哪里,女儿是太久不见父君,想着多陪着父君。”萧夙尘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景澜在马车内,文山与医仙公子一左一右。
萧夙尘不好再上马车,只骑了马,在马车前。
北淼与徐耿上马喊了句出发。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回去了皇城。
马车上,景澜只好似闭目养神一般,手中拿着一卷书看着,身边的文山文静的坐在一旁,手里也拿着一卷书。
医仙公子觉得自己做点什么也不知道,有些窘迫。
在医仙公子也在想自己要不要也拿一卷书的时候,景澜放下了手中的书,对医仙公子问道:“筠若可会对弈?”
医仙公子点头:“略通一二。”说着,把夹层内的棋盘拿了出来,摆放好,等景澜取棋。
拿过白子,景澜道:“我一向喜白。”
“是您让着我了。”医仙公子拿了黑子。
黑子先行,先手者掌先机。
弈棋之道纵横谋划,每一步每一子皆是部署。
医仙公子是知晓萧夙尘的棋艺的,也知晓萧夙尘的棋艺得景澜真传。所以,对待景澜,医仙公子吊着十二万分的精神,不敢马虎。
他没有想着要讨好的虚假输棋,因为那是对景澜的不尊重。
只有尽全力的对弈,无论输赢都认真对待的心境,他才会讨了景澜的欢心。
思及此处,医仙公子黑子落下的每一步都是谨慎甚深,小心布局。
正如医仙公子所想,在看到医仙公子全神贯注的样子,景澜脸上是笑意。
棋之道,可察人。
与医仙公子几手下过,景澜便已经知道,面前这个自家稷儿心仪的男子玲珑心窍,极其聪慧,非池中之物。
棋局半数,景澜脸色不改,却医仙公子面上有了愁容。
他昔日间赢得萧夙尘多半是萧夙尘让着他的,倒不是他棋艺不精,而是这父女二人布局之道太过与他。
文山看着两人下棋,给两人分别拿了一杯茶递过去。
“勿躁,静心凝神。”景澜喝着茶,一边说道。
语气轻轻,很是安抚人心。
医仙公子重新理了理思绪,仔细的看了自己的布局,把棋盘上的黑子落点在心内重新计算,又在脑中想着下一步。
忽然灵机一动,在自己之前的布局完全打破,落下了出乎意料的一子。
景澜看着医仙公子的落字点,笑着道:“没想到稷儿这许多年来下棋还是如此。”
被景澜看出了自己的落字向,医仙公子没有尴尬,只笑了笑:“您的棋艺高过我太多,不想输的太惨,只能另辟他径。”
“知进退,善取用,不错不错。”这是赞赏的口吻,景澜白子落下。
医仙公子跟着下了黑子,一边道:“拖延时间罢了,败局已定。”
棋盘上,黑子白子纵横参差,一眼望去仿佛两人旗鼓相当,医仙公子方才的一子逆境重生力挽狂澜。
实则白子惨象横生,已无生机。
每一步都是在残喘拖延而已。
活多久,完全取决于景澜的心情。
景澜仿佛不想太早结束棋局,落下的每一字都在巩固之前的布局,且围绕安札之向。
意在守,不攻。
反之,医仙公子每下一子都在逆境之攻,力求换的更多的子数。
正如医仙公子所言,不想自己输的太难看。
本可以早早结束的棋局被两人硬是下到了临近城门口,听到马车外传来萧夙尘的声音,景澜才落下一子,结束了棋局。
“输便输了,我从没有赢得过父君的。”萧夙尘纵身马上,隔着车帘望进马车内,一眼看过棋局,在看医仙公子脸上的败意,笑着道。
医仙公子点头:“难怪你的棋艺如此精湛。”这话是对着萧夙尘说的,话里也是赞誉了景澜。
毕竟名师出高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