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彦点头。
一城两将,一军两主。
流洋城她已经在这驻守多年,这都是她带出来的将士,冯涯虽是萧夙尘的近身将士,可流洋城的人未必都会认她。
如今当务之急是解了毒,更要紧的是稳定军心。
也不跟萧夙尘客套话,萧承彦直接出去。
留萧夙尘一人在屋内,拿了桌边的笔墨,在上挥洒写起。
写完后直接叫出流觞阁的杜迁:“去后边的小溪取一些水,带着这书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府中,交给止言。”
杜迁点头。
萧夙尘又仔细叮嘱了杜迁小心接触水源,取水时用皮子黄纸把自己肌肤隔绝起来。
等杜迁离开,萧夙尘才
冯涯说了她带的药不能去根,此时只能把谁送去给止言,等止言研究出了解药。
流洋城到皇城,此去一来一回,哪怕杜迁用最快的速度也得五日,这时间里,萧夙尘不觉得郑国会给她休养生息。
拿起桌上萧承彦的作战记录,上边很是详细的记载了宁溪使用的阵法,还有郑国的情况。
一个多时辰,萧夙尘算是看完了萧承彦这桌上的消息。
她不得不承认,宁溪是个‘人才’。
抛去寻常对阵所用的中庸之道,这宁溪尽走偏锋。
首次出手就是以少人游击陷阱,这不寻常的出手,直接把打惯了循规蹈矩对阵的萧承彦打了个措手不及。
人多对战人少,还打败了。
一败后,士气自然低落。
宁溪就是以士气低落之时,又声东击西的法子,打了萧承彦一个二败。
几次下来,我消敌长,加上中毒,萧承彦自是应对不暇,一个头两个大的。
萧夙尘看完了战报,萧承彦也回来了,手里提着食盒。
看着萧夙尘的脸上,萧承彦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说道:“八妹,姐姐我丢脸了。”损了自己人,也没讨到好。
萧夙尘摆摆手:“五姐莫说这些,你从来不擅兵法,宁溪鬼心思多。”
这话,萧夙尘不是在宽慰萧承彦,这是实话。
萧承彦从小便是喜欢附庸风雅,论起杂学,可以是头头是道。
可帝王学和将道兵法,对她来说是困难的。
为了她调查父君去向,为了当年能远离萧昶微的眼线,萧承彦是她唯一在乎的姐姐,才来了这边关多年,如今远离荣华在这边关守了多年已是不易。
“此事了后,五姐便随我一同班师回朝,以后无需在这边关受苦了。”萧夙尘说的是真的,若非这次事发突然,萧承彦是在这驻扎久了的,一时间没有更好的人选,她不会让萧承彦首当其冲。
“其实,在这许多年,也是一种历练。”萧承彦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出桌上,意外的从自己床榻下翻了一壶酒出来。
萧夙尘挑了眉。
“我这军纪不似你严明,无战乱之时,非值守还是可以放松下的。”对上萧夙尘的目光,萧承彦摸了摸鼻子。
萧夙尘治军严明,这她是一惯知道的。
给萧夙尘倒了杯已经凉了的茶水,给自己倒了杯酒。
她知道,萧夙尘行军不会喝酒,自是不会强求。
二是知道萧夙尘与自己的酒量差距。
萧夙尘饿了,看着桌上简单的小菜也很是有食欲,吃了起来。
一边吃着,一边等着萧承彦的话。
她知道,萧承彦是想和她些什么的。
果然,三杯酒下肚,萧承彦打开了话匣子:“当年,我父君去世,你求了母皇让我驻守边关,我知你是怕我留在宫里受了委屈,我也知道若我留下恐要你多一层威胁......”
萧承彦比谁都清楚,当年萧夙尘做出一副因小事记仇,不想搭理她的作态,在母皇那求了旨意,把她远放。
实则是因为比起宫里,边关更能保住她的命。
当年,她父君陡然被陷害去世,比起她们有父君有后台有外家有身份护着的,她当年不易存活。
若留下来,必然要搅入站位储君之争。
萧夙尘有母皇护着,可她也是如履薄冰,护不得她。
没办法只能让她远走皇城,来这边关吃苦。
若她当年留在皇城,萧夙尘自是会帮衬她的,可也会让母皇以她为威胁,让萧夙尘更难罢了。
“五姐,你我之间,何必多说这些。”萧夙尘摇了摇手。
她当年是想着让萧承彦远离争斗,也是想着萧承彦在这边能赚了一二军功,在回朝也能站得住脚。
“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一人在宫里,对持各方,我总怕着你出什么事情。如今好不容易,景父君回来团圆,又赶上这些个乱。”萧承彦叹了口气。
“八妹,这杯酒,五姐敬你。说起来,姐姐我没能多护着你,倒是你处处护着我想着姐姐我,这多年来帮着姐姐我。”萧承彦举着酒杯一饮而尽。
在皇城,起初眼线太多,她俩不能太多说什么。
后又忙着,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