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来都来了。都已经分手了,大胆一点又如何!之前还在网上看到有人分手之后去对方家里偷狗的。自己的东西拿了就拿了!
就在手拧开卧室门把手的一瞬间,一楼传来电子门锁打开的提示音。
完了。
林雨山脑袋“嗡”的一声,一股血液直冲头顶,一个趔趄差点瘫在地上。
一楼传来缓慢而零碎的脚步声、外套衣料的摩擦声,以及男人低声说话的声音。
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她努力扶住墙先让自己站稳。而后踮着脚,将手里抱着的两样东西塞回男人的床头柜里,接着把主卧的灯关掉。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到她自己都吓到了。
可是接下来怎么办!怎么出去?
翻窗吗?她绞尽脑汁,能想到的只有这一条出去的路。
这里是三楼,虽然不算太高,但没有保护措施的话,就算是正常人也很难安全落地,何况她这半个瘸子!除非不想要自己这条小命了!
“嗯,我到家了。”徐孟洲歪头用肩膀夹着电话,一边应着,一边将背着的包取下来放在挂钩上挂好。
“那我得多谢你,”男人语气带笑,调侃道,“小陈老师就在你旁边吧,我听到她声音了…可以啊,你居然还记得给我这个孤家寡人打电话。”
他举着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拿出拖鞋换上,去客厅饮水机旁拿杯子,清了清嗓子认真对电话那头解释道:“…没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王老师退休那天就跟我说过,要把我引荐给地质院的领导,所以才组了这个饭局。他女儿才从国外回来,今天刚好落地靖州,王老师叫自己女儿过来一起也很正常。”
客厅回声很大,林雨山隔着房门也能听到。她只听清了诸如“引荐”“女儿”“一起吃饭”几个词。
不过,现在她满脑子都只想着该藏哪儿,根本没时间想别的。
衣柜、床底、门后。只有这几个地方能藏。
藏衣柜和床底下吧……未免也太像传说中隔壁那个姓王的男人才会做出来的事。要是被发现,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不过,只要徐孟洲不在客厅和主卧待着,她还是有机会溜出去的。
“赶紧去卫生间赶紧去卫生间…求你了!你倒是去啊!!!”林雨山简直要哭出来了,心里默念个不停。
徐孟洲喉结上下滚动,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他将一次性杯子捏成一团,扔进地上的垃圾桶,说:“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你想多了…今天吃饭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别人不是这个意思……”
徐孟洲一边听电话,一边在客厅徘徊,眼神漫无目的游移着。
目光忽然被某个东西吸引。
“你等一下。”他说。
他朝玄关方向走去,视线落在那块入户地毯上。男人定定地看着那个方向,瞳孔慢慢聚焦。
原本没有波澜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徐孟洲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过了几秒,他主动将嗓音压低几分。
“嗯,你继续说。”
男人快速环视一下四周,而后转身上楼梯,朝主卧方向走去。
林雨山听到脚步声。不快,但越来越近。她手脚发麻,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没有时间给她犹豫了,男人的脚步声转眼已经到了门口。
她一咬牙,飞快藏进了门后面。
“咔哒——”
门把手被拧开,几秒后,天花板上的吸顶灯也被打开。
门与墙之间挨得不严,留有大概一指宽的缝隙。
灯被打开的一瞬间,林雨山仓惶的闭上眼,睫毛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
男人进来以后没有什么动作,依旧保持着通话,林雨山能听到他的衣料与床单摩擦的声音,似乎是坐下了。
“嗯,我去洗澡了。你们也是,新年快乐。”
徐孟洲淡淡说完,挂断电话。
!!!
太好了!快去洗澡!
终于找到机会了!林雨山心里紧绷着的弦终于松弛几分。
“啪——!”
眼前忽然一片漆黑。
灯被关了。
她呼吸一窒。
身边忽然掀起一股气流。紧接着,一双手紧紧钳制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把从门后拉了出来。
根本来不及反应,她已经被男人按住肩膀压在墙上。
“说话。”
女孩的肩胛骨磕在被冰冷的墙壁上,撞出一声闷响。
她不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连大脑都给不出任何反应了。
漆黑如墨的狭小房间里,空气是冷的。
她唯一能够感知到的温度,来自于面前这个明明近在咫尺,却看不见的男人的体温。
她湿润的唇微启,喉咙涩。
男人的大手滑过女孩的肩膀,握住她的手臂,转身将她推到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她毫无抵抗地陷进去,男人理所当然地欺身而上。
手腕都被那双大手牢牢锁住,连一丝挣脱的余地也没有。
男人看不见的发丝从她的小巧的鼻尖撩过。黑暗中,酥麻的感觉被数百倍放大。
他温热的气息拂面,带着微不可察的薄荷气息。
贴近她唇边。
“是你自己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