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不会让人知晓,早早过来跪着,不过是为了压下心里那股子邪火。
自从昨夜一梦荒唐后,那火便一直在胸膛里烧着,如何也消不下去。
“公主,世子若是不跪,便要去刑堂领鞭子。”
白芷在身后轻声提醒着。
不料沈千月却是拽着他的胳膊,直接将人从地上扯了起来,约莫是跪太久,双腿有些发麻。
又骤然被人拽起,脚下踉跄,便直直的朝着沈千月扑了过去。
飞雪被溅起,白芷瞪大了双眼,遂又飞快双手捂眼。
她、她刚刚可什么都没看见!
周遭的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般,时间似乎都凝固暂停了。
他重重的朝她压了下去,冰凉的唇瓣擦过她的,温软香甜,细腻水润。
那是一种极好的触感,和梦里的触感是一样的。
裴言澈如墨的瞳孔里瞬间闪过一抹慌乱。
“世子!”
好在白芷也不是傻的,连忙就将人扶起来,沈千月抖落一身的飞雪,未施粉黛的脸却格外妖媚。
“进来。”
往日裴言澈并不会反抗她,因为他知道,若是反抗,只会早来更多的毒打。
随她一道进入了屋子里,满室的馨香伴随着炉火的温暖,驱散了不少寒意。
沈千月瞥了他一眼,衣衫单薄,唇色发青。
“为何没穿昨日本公主给你的冬衣?”
“脏了。”
裴言澈眼皮抬了抬。
“白芷。”
白芷立刻上前,将昨日在马厩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沈千月。
“将那几个马厩小厮各鞭笞五十,逐出府去,永不录用!”
“是。”
短短两天时间,白芷已经见识过这位公主的新鲜手段了,所以此刻倒也不敢多问,立马就下去办了。
白芷是跟着她从小长大的,公主什么秉性,她最清楚不过。
如今这般维护裴世子,莫非是真的对裴世子动心了?
“过来坐下,离本公主近些。”
她就坐于软塌上,裴言澈跪坐在她面前,柔软的手牵起他那被冻得僵硬的手掌,她放于掌心细细搓着。
又给他哈了口气,企图让他快些暖和起来。
“衣裳脏了就不要了,我已经让白芷再去重新给你做几身新衣裳来,往后你也不必再来拢香阁跪着了。”
沈千月逐一说着:“日后你就同本公主同吃同住,可有意见?”
若是前半句,裴言澈还当真以为是这位公主转了性子,可后半句却又让裴言澈瞬间明白,她依旧是那个荒淫无道的长公主。
她如今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时想要得到他的身子罢了。
如此下作恶心又肮脏的女人,当真是蠢出天了!
纤长的睫毛遮挡了他眸子里的情绪和杀意。
“公主近日的把戏,可真是越发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他嗤笑着,若非自己被她玩弄了这么多年,恐怕也要被骗了吧。
戏演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