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人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果力道不够,根本剁不下来。
且她动作极快,他只瞧的一阵银光闪过,紧接着便是柳玉奴那痛苦到了极致的哀嚎。
看来这位公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心狠手辣,且深藏不漏。
精致的绣花鞋踩在柳玉奴那张素来都引以为傲的脸上,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犹如藐视一切的巅峰王者。
“你还真把本公主对你的宠爱当成了你放肆的资本。”
“本公主的人,也是你能动的?”
院子里的人跪了一地,却无一人敢出声,只得瑟瑟发抖。
柳玉奴还未晕死过去,便又听见那位公主说:“将他拖下去,乱棍打死,至于那敢以下犯上的婢女,打发出上京。”
闻讯而来的兰司尘瞧见的便是这副场景。
柳玉奴如同死狗一样被人脱了出去,血色一直从院子里蔓延到了外面的青石板上。
曲长蜿蜒,触目惊心。
“公主?”
他不过是晚来了一步,柳玉奴怎么……
“你也有意见,是吗?”
兰司尘面色一僵:“不敢。”
侍女们的动作很快,麻溜的将院子里的狼藉都收拾干净了。
可血腥味儿却迟迟散布下去。
林琅见事情了了,自己也该回宫复命去了。
“公主既已惩罚了恶奴,那臣便回宫向陛下复命了。”
沈千月眸子一抬:“滚吧。”
林琅脸色一僵。
默默将那口气给咽了下去。
她的手上和裙摆都沾了好些血,是柳玉奴的。
任谁也没想到,公主竟会亲手多了自己最宠爱的男宠的手,还要将他乱棍打死。
“阿澈,脏了,该怎么办才好?”
染血的手抬至他面前,本该素手纤纤,如今却沾了血,带着一种瑰丽且惊心动魄的美。
很冲突,也很惹眼。
裴言澈没有说话,而是牵着她的手走近屋子里,用棉帕细细将她的手擦洗干净,直到连那指甲缝里都是干干净净的,他才停手。
“如此,公主可还觉得脏?”
纤细柔嫩的手指甚至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粉,很软,很嫩。
柔若无骨。
“那你呢,心里的气儿可消了?”
“我不曾生过气。”
裴言澈说的都是真的。
之所以不生气,是因为他从未将柳玉奴放在眼里过。
且昨日落水,本就是他有心为之。
“往后在这公主府里,你大可挺直了腰板儿说话,谁若是敢欺你,你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话不仅是说给裴言澈听的,更多的是说给公主府的人听的。
原主养了一窝的叼奴,个个都以欺辱裴言澈为乐。
“公主,药来了。”
白芷又端来了药,沈千月扫了一眼,随后眉心迅速拧紧。
“太苦了,端出去,本公主不喝!”
白芷看了一眼裴言澈,有些为难,也有些求助的意思在里头。
裴言澈端过药碗,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遂捏着她的下巴,指腹拂过她的脖颈喉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