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回来啦。”
丝雨笑着跳开帘子,孙妙青站在门口脱下披风交给她,问:“团子昨晚有没有闹?”
丝雨笑道:“按小主说的方法帮它脱毛,乖着呢。”
“现在看着好,明儿就不一定了。”孙妙青让小纠儿也过来,同他俩嘱咐,“春天来了猫儿要发春的,他一个小公猫儿,免不了要咬东西,到处乱尿,到时候可得看好它。”
孙妙青早就偷摸儿扒开团子的腿,瞧见它那两颗威风凛凛的铃铛了。她有心给团子找个伴儿,也把这事委婉同内务府的黄规全说了,黄规全当时一口答应下来,结果到现在也没个信儿。
她进了屋子就要脱去身上的衣裳,紫罗忙抱着她家常穿的衣服进来,说:“这件妆花缎袍小主不喜欢吗?颜色又鲜亮,团纹又秀气,很是衬小主的好气色。”
“腰收得太瘦了,我蹲着的时候勒得慌。”孙妙青穿上自己的旧衣,笑道,“还是这个松快。”
红绫从后面跟进来,听见了叹气:“那袍子是二月里新做的,奴婢亲自给小主量的腰身,怎么就瘦了?小主啊,这眼见着薄衫就要穿上身了,您是不是也该——”
“诶呀诶呀!减肥!我知道。”孙妙青不爽地嘟囔着,“皇上昨晚还说我腰间的肉细腻柔软,掐着带劲呢,都减没了,他掐什么去?”
“小主!”红绫羞红了脸,“青天白日的,您说这个做什么。”
孙妙青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了,紫罗又问:“小主的帕子怎么没了?”
孙妙青说:“皇上那儿呢——我一大早回来,还没吃早膳。饭呢?”
丝云和丝雨把饭抬进来,紫罗蹲在一旁笑眯眯道:“皇上收了小主的帕子,那上面的绣图,皇上也看见了?”
孙妙青夹了一块玫瑰卷,眨眨眼:“他以为我绣了团棉花呢。”
看着俩人笑成一团,红绫无奈地说:“亏您也笑得出来,只有奴婢和纤秀发愁。”
“我为什么不笑。”孙妙青喝了一碗粥,得意道,“我绣得是不咋地,可皇上不是也收下了?要是皇上不看,纵绣出个凤凰出来,又有什么用。”
紫罗道:“那小主就不必闭门思过了。”
“这是自然——丝云,去和对门欣姐姐说一声,再去请齐妃娘娘和敬嫔娘娘来,今儿储秀宫开牌,我做上家。”
红绫又发愁地叹了一口气。
翊坤宫里,丽嫔绘声绘色地和华妃说:“......那孙常在回去后就聚众打牌,玩得不亦乐乎。瞧她浪的,曹贵人还说她有城府,哼,我看啊根本就是得意忘形了。”
“看来皇上对她挺喜欢啊。”华妃冷哼一声,丽嫔呸了一声,“皇上是一时被她的狐媚手段迷住了,不然,凭她的资质,也配?”
华妃问:“余氏还有几日能出来?”
丽嫔掐指算了算:“还有五天。”
“看她还中不中用吧。”华妃冷笑,“本宫也该教导教导孙常在,让她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痛痛快快打了一天牌,送别齐妃与敬嫔,孙妙青问:“红绫,你刚才说我哥给我寄东西来了?”
红绫点头,告诉她:“有大太太的信,还有一个小盒,奴婢都放在小主寝室桌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