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虽不在乎银子,可眼下手头的确有些紧了,如果再把大部分钱花在别人身上,她也觉得肉疼。
孙贵人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这只是一时的,况且她是主子,奴才是奴才,若是奴才们都要看在银子够多的面上才对她忠心耿耿,这样的人也不必在翊坤宫了。
省下一抿钱,哥哥那里再给贴补一点,自己也能多置办些新首饰,打扮得更体面。
只是......叫皇后知道了,她一定得意。华妃想到这里,面露嫌弃。
“皇上对大将军多好啊。”孙妙青吸了吸鼻子,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大将军这一进京,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给他挑刺?若不是皇上信任大将军,没有被那些说将军贪赃枉法,藐视皇权的谣言蒙蔽,这后果得多严重啊。”
“什么?有人诽谤哥哥?”华妃一惊,怒目道,“真是荒唐!哥哥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居然还有人造谣生事,若是被本宫听见,一定不能轻饶了他们。”
华妃恨恨地说完,又问孙妙青:“这些话你从哪儿听来?”
“嫔妾也不记得了。”孙妙青笑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都是些流言蜚语,日子久了就散了,娘娘不必太在意。”
华妃点点头:“本宫知道了,本宫也会书一封信给哥哥,叫他小心提防朝中的小人。”
孙妙青点点头:“正应该如此。”
聊完了正事,华妃又问孙妙青:“你昨天还请甄嬛了?”
孙妙青点点头:“是啊,这不是您和曹姐姐之前说的,让我和她们处好关系吗?”
华妃冷笑:“呵,她们跟你往来,也不过是看在皇上的面上罢了,你可别当真。”
你不也是吗?我也没当真啊。
孙妙青无辜地耸耸肩膀,说自己知道了。
想到自己要跟皇后一样节俭,华妃就浑身不自在。孙妙青真不理解这姐们儿为啥如此执拗,她不希望年家倒得太狠,至少年家小辈和华妃得活着,这样皇上就不会对其他官员下狠手,她和便宜哥哥也能继续苟活。
她无奈地摊开手:“我真羡慕您啊,外头有大将军风雨无阻的照顾,里头又有皇上当个宝贝儿似的疼。
进了宫的嫔妃,哪个能有您这样的自在心性儿,爱带多名贵的首饰就带多名贵的首饰,爱花多少钱就花多少钱呢?大家还不都要假装勤俭,学一个贤妻良母的样儿来?”
华妃先是得意,后又恼怒:“你说本宫做不来贤妻良母?”
“娘娘可听说过一句俗语?叫‘树小墙新画不古,此人必是内务府’。您细品品,是不是这个理儿?”孙妙青给了她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这句粗话逗得华妃笑得前仰后合,她笑够了,细细品来,还真琢磨出一点别的滋味儿。
孙妙青看到她若有所思,不禁露出满意的表情,被华妃看见,不屑地哼了一声:“行了,本宫叫你过来是让你为本宫出主意,你可倒好,说了一堆没用的话,连一个法子都没有,还好意思笑?”
“我经历的事少,哪儿有娘娘见多识广?娘娘都不知道怎么办,我就更不知道了。”孙妙青仍是嬉皮笑脸,“娘娘问过曹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