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惊喜,小主今天特别听话。但不久又发现,小主一直郁郁寡欢。
在看待小主又扎到手指时,纤秀不忍心再进行说教,而是关切地劝对方休息:
“小主,刺绣需要人心和针线三者合一,方能从容绣出符合心意的图案。小主您现在心不在焉,茫然穿针引线只能扎到自己,还是先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孙妙青攥着花绷,抬起头,一脸委屈:“纤秀,我是不是很笨?”
纤秀忙道:“小主您聪明伶俐,奴婢们都很佩服呢。”
“那不过是些人前逗乐的小聪明罢了。”孙妙青吸吸鼻子,“为什么会有人说我坏话,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贵人,有什么值得算计?”
纤秀沉默了,她也听到宫里关于小主的一些风言风语。虽然很少在屋里服侍,但小主最近的忐忑心情,她同样也能感受到。
她安慰说:“许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乱说的,小主在宫里的人缘那么好,哪个舍得伤害小主呢?”
本来孙妙青是装的,可听她这样一说,自己还真有点难过了:“呜哇——我过生日那天,那么热闹,大家都来恭喜我,可是现在没人陪我玩儿了呜呜呜呜......”
哭音清晰无比地透过纸窗传到窗外,皇帝的脚步停下来。他走到窗边,敲了敲窗框。
孙妙青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抽泣地扭头,看到外面一个高大的身影。
“谁?”
“是朕。”
皇帝走进来,看到一个慌慌张张擦了脸,把脸上的脂粉都擦花了的小嫔妃。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她拉起来问:“是谁惹了朕的孙贵人吗?”
孙妙青低着头说:“臣妾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什么惹不惹的,皇上说笑了。”
坐下来,皇帝告诉她:“朕收到你给朕剥的干果了。”
“皇上喜欢吗?”看到对方点头,孙妙青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皇上喜欢就好。”
皇帝拍拍自己身边,让孙妙青挨着自己坐下。他注意到对方略显拘谨的动作,有些意外:“怎么了?今日怎么派人给朕送东西,而不是自己去养心殿?”
“臣妾怕打扰皇上。”孙妙青的回答很官方,但皇帝还是捕捉到一丝丝委屈的味道。
他挥手让其他奴才出去,不准打扰,然后握着她的手,低着头问:“谁给你委屈了不成?告诉朕,朕替你做主。”
脑子里酝酿着一些诸如“辛苦加班一整年,年终老板没给钱”之类的场景,孙妙青的嘴巴不受控制地抖动着,眼眶也湿漉漉的,最后眼泪稀里哗啦的奔涌而出。
她身子猛地贴过来,右手一下子搂住了皇帝的脖子,深深靠了上去:“呜呜呜呜呜呜呜——皇上——臣妾好委屈哇——呜呜呜”
哭得想个不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