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孙妙青被放开后,猛地一阵咳嗽,她抬起头,忽然眼前一根黄幽幽的烛光飘过来,吓得她差点摔一跤。
“你!”她指着拿蜡烛的华妃气得要死,“你要找我就好好找,干什么装神弄鬼啊!”
华妃看到对方被吓成这样,非常满意:“是你说咱俩最好不要见面的。”
“你非要把我心脏病吓出来才算完。”孙妙青一身冷汗,背靠着屋内的顶梁柱,脚都软了。
“好了,不要废话,本宫找你来是有正事。”华妃呼地把蜡烛吹灭,屋子里又一片墨色,只有月光浅浅地照进来,让孙妙青能看到对方的轮廓。
孙妙青揉揉太阳穴:“你说吧。”
“不是狡兔死,走狗烹吗?为何哥哥主动交兵权,皇上却不准。”
“将军屡立战功,赫赫有名,这会儿交了兵权,别人要议论皇上不容人,当然不准。”孙妙青估计对方看不见,就翻了个白眼,“况且将军应该只是试探,不是玩儿真的吧。”
“不准对本宫翻白眼。”
哇,华妃眼神这么好,看来胡萝卜没少吃啊。孙妙青立刻露出谄媚的微笑问还有啥事要问吗,华妃犹豫了一会儿,说:“曹琴默告诉本宫,端妃想找我好好聊一聊,你说,我该信她吗?”
孙妙青问:“娘娘这些天查出什么来吗?”
“并无。”最蹊跷的就是这里,那碗汤似乎就是从端妃那里端出来的,可谁熬的,药又从哪儿来,竟全然查不到。太干净了,华妃愈发怀疑。
“那就跟她聊吧,信或不信在于娘娘,既然查不出来,也只好这样了。”
告别孙妙青,华妃披着露水回到了翊坤宫,皇上还在熟睡,她穿着里衣,坐在床边看着他出神。
十六岁入王府,她居然开始觉得自己深爱多年的枕边人变得陌生了。
早上,热心肠的孙妙青爬起来就说要去景仁宫侍疾。无他,就是不想骑马了,找个正当理由偷懒一天。
来到景仁宫,没想到安陵容居然也早早到了,二人携手共同去侍疾。
寝殿里,孙妙青吹着小米粥,待到安陵容持绢帕服侍皇后洗漱完毕后,将小米粥并四样小菜、一碟鸡油卷端过来,要喂皇后吃早饭。
皇后笑道:“你们两个太客气了,这里就让剪秋侍奉吧,你们也自去用一些。”
“是。”二人退下,去侧殿用膳。
“大意了。”皇后叹了口气,剪秋捧着碗道,“这年氏兄妹也不知打通了哪根筋脉,做事愈发油滑起来。”
“看来不仅本宫头疼,皇上也要头疼了。”皇后勉强喝了几口粥,又问,“内务府把华妃的礼服送去了吗?”
“送去了。”剪秋压低了声音,“听姜忠敏说,皇上吩咐的,送得是皇贵妃的服制。娘娘,皇贵妃位比副后,这是不是——”
“是皇上吩咐的?”皇后先是一惊,又慢慢镇定下来,“皇上不会这样待本宫的,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缘故。”
只是,想到华妃去年从圆明园回来后的一系列变化,她难免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