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还想问姐姐呢。”孙妙青坐在炕上,叫丝云去端可口的果汁来,“我还以为哪里得罪了姐姐,让姐姐跟我生疏了。”
“妹妹并无错处。”安陵容忙道,“都是我的不是,因见莞姐姐失子之痛,实在可怜,所以......”
孙妙青问:“她提到我了?”
“怎么忽然问这个?”
孙妙青冷笑一声:“前天在碎玉轩,姐姐不是没听到,那个宫女话里话外都在责怪我没看好猫,不知道愧疚,她倒还记得齐妃姐姐是妃位,惹不得,却来针对我!”
“浣碧的确被莞姐姐宠坏了,跟小姐一样。”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我家的小姐。”孙妙青冷笑,“若非莞嫔也有此想法,怎会让奴才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她没了孩子,我很同情,她产后抑郁,我也可以理解,可猫不是我的,出现意外跟我也没关系,我凭什么要被道德绑架,对这件事感到愧疚?”
安陵容沉思许久,低声说:“你说得对,莞姐姐的确有些执拗了。我会跟她好好聊一聊的。”
“但愿她能听得进去。”
孙妙青不是很看好安陵容和甄嬛去聊的结果。甄嬛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除了沈眉庄和槿夕,其他人几乎左右不了她的心。
孙妙青也不想去向甄嬛自证清白,她本来就是清白的,说破了天,松子跟她的关系也不大,前头有齐妃顶着,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自己对这件事负责。
“算了,不提烦心事了。”
孙妙青想起来叫安陵容过来的目的,把林夫人托人口述的信交给她:“我哥说伯母的病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恰好伯母和嫂子投缘,嫂子想留伯母在苏州客居,但又怕你父亲误会,所以先来问你的意思。”
安陵容细细读了母亲给的信,珍惜地把它贴在胸口。但她也有些为难,父亲大小是个官,与妻子分居两地,传出去有损他在官场的声誉啊。
听见安陵容的担心,孙妙青都想笑了。
声誉?安比槐有那玩意儿吗?
只是孝道大过于天,孙妙青也不好多掺和安家的事,只说:“且不说舟车劳顿多折腾人,只是松阳县地小物稀,抓药买药,也不如苏州方便。姐姐细想想吧。”
安陵容忽然开口问:“提起药,不知孙大人在家母身上耗费多少?”
“啊?”孙妙青摇摇头,“哥哥从没在信里提起这个,只说请的都是苏杭一带有名的大夫,药都是在最好的同仁堂买的,应该便宜不了。不过......”
“请他列个单子吧。”安陵容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地说,“总不能白白占你们的便宜,母亲知道了,也难安啊。”
列单子?除了看大夫,吃药熬药,还有一应衣食住行,若真要列个单子,恐怕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孙妙青委婉地这样告诉安陵容,安陵容却摇头,执意请孙妙青代她转告其兄长,务必列出一条单子来,越详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