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被帝后抓包,孙妙青老实了一段时间。
夏昼越来越长,孙妙青爱歪在一把树荫下的摇椅上,斑驳的日光照下来,不会太晒,也不会太阴凉。
她不自觉地摸着肚子,这里居然酝酿着一个生命体,真是不可思议。
“妹妹好悠闲啊。”忽然耳边传来说笑声,孙妙青睁开眼睛,原来是欣贵人和齐妃一块过来了。
“姐姐们怎么过来了?”孙妙青很惊喜,搭着红绫的手要站起来,欣贵人见状说,“坐吧坐吧,你现怀着身孕,还要那么多礼数作甚。”
二人走到她身边,搭了手帕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欣贵人戏谑道:“我若不来,你恐怕都要把我给忘了呢。”
孙妙青笑道:“怎么会呢。”
“不过我们过来,可不是为见你的。”欣贵人又道,“今儿是温宜公主两岁的生辰,曹嫔请我们来为公主小小庆贺一些,敬妃没空,独我俩闲着,一合计就过来了,顺道儿看看你。”
孙妙青有些惊讶,这么快,又到温宜公主生日了。
齐妃感慨道:“真是一晃又一年啊,孩子们渐渐长大了。”
欣贵人立刻接过话茬:“齐妃姐姐也到了准备做奶奶的年纪咯。”
“你可真是不正经。”齐妃指着欣贵人笑骂了一句后,又看着孙妙青,“荣贵人这个肚子瞧着比之前略显怀了。”
孙妙青抱怨:“可不是,闹得我腰酸,夜里想翻身都不敢。”
欣贵人笑道:“将来还有的是苦吃呢,妹妹到时候再抱怨吧。”
“都说女人生孩子,就跟在鬼门关走过一趟似的,这话是真不错,当初我生弘时的时候,可不就是用把命豁出去的劲儿,才把弘时顺利生出来?”齐妃摇着头说,“荣贵人可得注意着饮食,千万别贪吃,像富察贵人那一胎,我看就着实艰难啊。”
“你就别吓唬她了。”欣贵人见孙妙青听的心颤,笑说,“我们两个既然来了,你还不迎客?”
“自然自然,两位姐姐虽是赴曹姐姐的宴,来了杏花村,便也是我的客人。”孙妙青搭着红绫的手站起来,“请吧,二位姐姐——”
桃花坞里,也有人在惦记着富察贵人。
皇后翻看着诗书,边看边问:“太医怎么说?”
剪秋道:“张太医说,胎儿太大,即便顺产,恐怕也无法避免撕裂出血等情况。”
皇后若有所思:“富察贵人这胎也快七个月了吧,不知道是男是女。”
“无论男女,娘娘都会把他照顾好的。”剪秋笑着说,“有娘娘的怜惜和富察家的底蕴,未来不可限量了。”
“怕只怕和他娘一样愚蠢。”皇后放下书,冷哼一声,“无论哪个,都比不过本宫的弘晖。”
“这是自然。”
剪秋想,至少一个无知的婴儿,比成年的阿哥能更讨娘娘欢心,这就够了。
皇帝去清凉殿看过几次华妃,她似乎因为重病消瘦了很多,人也蔫蔫儿的,皇帝见了不忍,每次都只略略小坐就走了。
至于碧桐书院,他先前还去过一两次,但莞嫔总是不理他,皇帝觉得自己愈发纵着她的小性子了,采用了冷处理方法。
近来倒是召见安常在多一些。
杏花村也是他常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