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道:“世兰,别多想了,江家两兄弟实在可恶,竟欺骗于你,让你生出心病,朕这就派人捉他们问罪。”
“您确定吗,皇上?您能发誓,臣妾的身子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年世兰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皇帝,皇帝的脸冷了下来:“华贵妃,朕念在你被人欺骗的份上,不在意你的言语僭越,却也不能纵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朕无故索求!”
他甩了甩袖子扭头就要走,却被年世兰拉住:“皇上!臣妾毕生所求,就是为心爱的男人养育他的孩子,难道这样一点小小的要求,皇上都不肯满足臣妾吗?”
那卑微又可怜的姿态,使皇帝动容。可是不行,这件事,他不能满足对方。
“你好好养身子吧。”
“皇上!你就这么狠心吗?!”年世兰挡在她面前,哀切地看着对方,“臣妾是女人啊,臣妾也会痛,臣妾也会难过啊。”
“朕知道,所以让你好好静养。”皇帝皱着眉头,命她让开,年世兰渐渐放下手臂,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
“皇上,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臣妾不能生育了,所以要冷落臣妾了?”
他已经不耐烦了:“你不要胡思乱想。”
“臣妾没有乱想。皇上,您心里只有那个莞嫔,并没有臣妾,是不是?”
“你多心了,朕觉得你的病还没有治好,这就去让太医来给你瞧瞧。你再胡搅蛮缠,便是触犯了大不敬之罪。”
年世兰笑得凄惨又愤怒:“狠心的男人,枉我痴心了这么多年,竟丝毫留不住你一丝真情!”
皇帝也恼了:“你真是糊涂了,从前多么温柔体贴,怎么如今竟成了这般顽固不化的性子!苏培盛!还不快滚进来——”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打断了皇帝的命令,年世兰死死地盯着皇帝,朝着他的脸,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打得她手心发红发疼。
门外,苏培盛推开周宁海,打开大门,看见皇上左脸上一个通红的手掌印子,也看到皇上和华贵妃双双怔住的神情。
老天爷!苏培盛暗自沉吟,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华贵妃娘娘疯了?
皇帝真没想到自己的女人会如此侮辱自己。他怒气冲冲地看着年世兰,胸口起伏不停,却说不出话来,好像真的被打傻了一样。
僵滞的气氛终于被苏培盛打破了,他破罐子破摔地问:“皇上,您叫奴才有何事吩咐?”
“华贵妃,目无尊上,言行无状,今日起闭门思过吧。”皇帝环视四周,再不见昔日来华贵妃这里那舒心的情景。
他失望地看着年世兰,到底不忍心太狠责罚她,于是冷哼一声:“既然你不喜欢清凉殿,也罢,便去蓬莱洲闭门思过吧,非诏不得外出。”
蓬莱洲是后湖的一座岛,四面环水,简直是幽闭之地。颂芝急了,跪下冒险恳求:“皇上,请看在娘娘的病还没有康复的面子上,饶了娘娘吧,娘娘还要吃药看太医啊。”
看着脸色焦黄的年世兰,皇帝感慨颇多地叹了一口气。他心知江诚江慎不可留,但他们目的何在,还要进一步派人调查。
打草不可惊蛇,还是让他们继续服侍华贵妃,暗中调查清楚后再做处理吧。
“朕意已决,华贵妃生病,朕会酌情叫江诚江慎乘船为你治疗。你安心闭门思过吧。”
皇帝甩开袖子,绝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