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回答,嘴里还塞着帕子呢。
祝景澜取下他的帕子,冷漠道:
“做这种事儿,你还欠些火候。
即便有你大哥给你出主意,他的人,在谋略和行动上都不了台面。”
廖文叙狰狞着扭曲的脸:
“不过是老子时运不济罢了。”
祝景澜叹道:
“你不是时运不济,是一开始就想错了。
想成事,哪有那么简单。”
廖文叙不想听他教训:“祝景澜,落到你手里,我认栽!”
祝景澜跳下大树,吩咐手下的人:“把他送去河道那边吧。”
护卫上树,把廖文叙放了下来。
他浑身僵硬,已然站不稳了,不知是愤怒的,还是冻的。
已经走了几步的祝景澜,又折回头,看着廖文叙一字一句道:
“春日里,河道劳工暴乱,祝某出手救你,的确是小窦相求。
但也是祝某,真心想救你!”
廖文叙看着祝景澜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狰狞慢慢消失,变成悲痛的失落。
原来,他们都曾真诚的待过他。
西陵王在离开河道不久,便得了信,命当日祭祀官员们,皆数返回。
当众公布了廖文叙,及背后廖家的罪行。
命赵西屏起身。
责令廖文叙和他的护卫们,在河边跪着祭祀河神!
也为前几日掉进河里,死去的无辜的人谢罪。
黄之桐在未时许才得了消息,廖家的人都被带到府衙大牢。
这边立马向京城皇上呈报,那边已经押着廖文叙进京。
黄之桐知道自己没了危险,祝景澜也没空回到归元居,便回了自己宅院。
路上行人稀少,依旧白茫茫一片。
可是她无心赏雪景,只觉得心里闷闷的。
廖文叙才十八岁。
十八岁,还是青葱的岁月吧,可惜了!
大雪洋洋洒洒,一直下到天黑也没停。
黄之桐就一直窝在自己卧房里,缝制护膝。
祝景澜进来的时候,她以为是哪个丫鬟,也没抬头。
直到听见他说:“你仔细眼睛,天黑了还做针线活。”
黄之桐这才丢下手中的活计:
“就差几针马上就好了。你从哪里来的?”
祝景澜蹲在火炉边搓手,
“大营,几天没在浦城,琐事儿多了些。”
黄之桐给他泡了一壶驱寒暖胃的红茶,
“还以为你们要开庆功宴。”
祝景澜瞧着她香几上又摆上了水仙,只是叶片刚发出来不久,
“这种小事还值得摆庆功宴?
白害我待了几个时辰,连李征都觉得没意思。
善后的事情他们处理,我要处理我大营的军务。”
黄之桐问道:“晚膳用了吗?忙你就不要跑来了,外头还下着大雪。”
祝景澜走至她身边,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
低沉道:“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