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在京城的时候,身边有人知道英珏的身份?”
芒种思索片刻回道:
“奴婢没有透露过。
只是在庵堂的时候,英珏去看过奴婢。
那时候奴婢身边有陆家的下人,奴婢贴身丫鬟自不会对外人道。”
“再也没有外人了吗?”
芒种仔细想了想,
“还有一种可能,当时奴婢身边有个嬷嬷,是陆家专门叫过来看管奴婢的,
许是她从只言片语里,听出英珏的身份,推断出她与奴婢相识的时候,地点。”
“那个嬷嬷有没跟着一起去陵山?”祝景澜又问。
“去了,奴婢后来跑了,就不知她的去向。”
“被送回陆家了。”祝景澜面色无波,“那嬷嬷怎么称呼?”
“吴嬷嬷,夫家随主姓,死了丈夫,有个儿子叫陆阿贵。”芒种道。
“嗯,你回去给吴嬷嬷画张像,然后送来。”
“是,将军!”芒种后退几步,转身离开厅堂,把门掩上。
芒种退出后,祝景澜捏着茶盏,低低骂了一句:“蠢东西!”
黄之桐怀疑他连自己,也裹着一起骂了,微微嘟着嘴:“是不当初不应该,撺掇她见杜十三?”
祝景澜看向她,祝英珏已经打算老实嫁人,她们当初做得也没错:
“不是。人长大总要付出代价,只是她这代价有些大。
只是不该去庵里看芒种,看了也不该暴露身份。”
“一定是陆家的人做的?”黄之桐思索陆家人,此时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英珏年轻不懂事,顽劣了些,无可厚非。
却被传出与人私奔,是多大的恶意。
他们要毁掉的,是整个祝家!”
明面上有这种可能,陆家没有护周全自家女儿,自是丢不起这个人。
女儿逃生的时候,被别人碰到,要这个人也毁掉。
而恰巧这个人是祝家的女儿。
“得不到就毁掉?没纳他们女儿为妾?”黄之桐又问。
祝景澜脑子里飞快略过许多种可能,想毁掉祝家是肯定的,否则不会那么拙劣的手段,都使出来。
陆家想要巴结西陵王,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或者说报答西陵王还陆家清白,所以把女儿给都督做妾,都督却没答应。
恼羞成怒,是以打击报复?
他摇头道:“陆家此时才出手,不有些太迟了?事情已经过了许久。”
“陆家查出他们家姑娘假死,在浦城做奴婢?”黄之桐问。
“没有,李征处理的很干净,才让那嬷嬷回了陆家。”
“谢家也拎不清吗?”黄之桐不管谁想毁祝家,可谢家这种做法是火上浇油啊。
“倘若是普通的流言,可以不攻自破。
就是他们提出退婚,才能坐实流言。”祝景澜恼恨的也是这一点。
“那就把脏水泼向他们家。”黄之桐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查实谁散播的流言,目的是什么。
而是不能让流言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