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见到清明的时候,的确是凡州口音,应该是从凡州那一带,被卖出来的。
只是无法证实,清明究竟是不是那家的女儿。
清明却决绝的表示,不管是与不是,以后她都不追究自己的出身。
就当她被卖出的时候,家里的人都已经死光了。
可是令她们没想到,他们留在京城的人,一时又见不到艳丽了。
仿佛那消息是假的,或者艳丽莫名的消失了。
离别的时光虽漫长,可春光短暂,转眼就到了初夏。
祝景澜有些恼火,他巡营归来,那个日思夜想的女子,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了,居然没见到!
以为她会在浦城等他,他非常渴望她像上次那样,扑向他的怀抱。
为此他并没告诉她,何时到达浦城,他还想给她一个惊喜。
谁知道这女子居然跑去陵山了!
不就一段官道吗,还需要她亲自跑现场啊,小唐不行吗?
早知道如此,他把陵山作为最后一个巡营点好了,还能在陵山见到她。
恼火归恼火,那就是他倾心的人啊。
是个喜欢在外头奔波的人;不是能在院子里,安安生生等他的人。
黄之桐听说祝景澜回到浦城第一件事,便是去找自己,也心急想见到他。
可是新修的官道,还在夯实路基阶段,就出现塌陷,她不得不前来查看修复。
她把坍塌的地方,往深了多挖了半丈深,才见到透水的软质土,需要进行硬质料填埋,重新夯实。
到时候还要把边坡,在原有基础上再加固。
于是又制定新的施工方案。
好在这种地质现象面积不大,道路通过的长度也不算长,不然这段路,耗时可就太长了。
等道路能正常施工,才匆匆往浦城赶。
祝景澜在浦城已经等了她七八日。
听说她回来了,推了案头所有军务,往她住处寻她。
黄之桐在工地熬了多日,加上连夜的赶路,又累又困,此时正躺在床榻上酣睡。
祝景澜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进了她的卧房。
白青的茜纱帐里,女子睡得正香。
身上搭着薄薄的丝质长巾,小腿都没遮住,就那么任性的露在外面。
乌发随意的散开,如云朵般铺在榻上,有几缕散落在白皙的脸上。
长长的睫毛,静静的歇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休憩的蝴蝶翅膀。
红润的嘴唇微嘟着,让他有了想触碰的冲动。
祝景澜吞了口口水,到底没舍得吵醒她。
悄无声息的的退了两步,坐到床边高脚凳子上,静静的等着她醒来。
床榻上,女子朝里翻了个身,忽又转过身来。
慢慢睁开眼睛,呢喃道:“你来了。”
祝景澜走过去,挂起纱帐,坐在床沿:“吵醒你了。”
黄之桐似梦似醒的:“感觉到是你,还以为做梦呢。”
“经常梦见我吗?”
“嗯。”黄之桐坐起身,掀去身上盖着的长巾。
还没来得及整理身上衣裳,就已经被捞了起来。
祝景澜等的太久了,他的思念终于得到表达。
他眼里、心里、命里,填的满满的女子,终于能搂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