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刚转身,祝景澜就推门进来,也是一身的大红喜服。
怕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额头微微渗出汗珠。
后面跟着下人,捧着酒菜。
眼看黄之桐快要绷不住了,祝景澜屏退了下人:“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毫无声息的退出。
祝景澜冷眼看着,憋着笑意的黄之桐:“有那么想笑吗?”
黄之桐没忍住笑出了声:“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祝景澜不太喜欢她此时的嘲笑:
“难道我每走一步,都要他人给我出主意?
我定是要补偿你一个洞房花烛的,正正经经的成婚,才好行周公之礼。”
“这新房,照你的意思布置的?”黄之桐又环视这满屋的大红。
“我亲手布置的。”祝景澜一本正经。
恐怕是没见过别人家新房,具体什么样子,只印象里有大红的喜色,便一切都是大红的。
“你不喜?等咱们远行回来,再重新布置。”祝景澜又道。
黄之桐不再笑了,拿起案头帕子,给他把头上汗擦去:
“这么俊逸的新郎官,亲手布置的。挺好的!
你喜欢我就喜欢。”
祝景澜知道她是违心的,解释道:
“原本想布置在船上客房,可是我没空闲。就决定在这里,”
“替我盖上盖头吧。”黄之桐不用他再解释,
“就咱们两个人,把没进行完的婚礼走完。
把咱们人生的路,好好走下去。
不管什么样的,都是咱们自己的。”
祝景澜面色慎重,转身拿起桌上的盖头,郑重其事的替黄之桐盖上。
扶她坐在床沿。
自己严肃的说了句:“新郎挑盖头。”
去寻桌上的秤杆,又走至少床前:“之桐,”
复又清了清嗓子道:“娘子,我来掀盖头了。”
轻轻把盖头挑起,
盖头下,又是一张龇牙咧嘴的脸!
同从前如出一辙,不同的是没有浓妆艳抹罢了。
祝景澜扔了秤杆,就来捏新娘子的脸:“你个妖孽!”
真是拿她没辙!
黄之桐躲不过,粉腮被他逮了个正着,轻轻捏在手里。
她抬眼,含情脉脉的看着眼前的人,用无比深情的语调问:“夫君,我美吗?”
出水芙蓉的脸,带着促狭的笑意,却叫人爱不释手,
祝景澜松开了手,在她脸上抚了抚:“美。”
忍不住弯腰亲亲她的脸。
又想起还有接下来的步骤,不能就此沉沦,
直起身自语道:“合衾酒。”
便又带着微笑去倒酒,端至新娘子跟前。
这次黄之桐没有同他嬉闹,接了酒盅,二人满含深情的对望着,想这一眼,能千年万年到白头。
郑重喝下合衾酒,祝景澜放好酒盅,又去摸剪刀。
从自己发梢剪了一撮头发,递给黄之桐拿着。
又要去剪黄之桐的,却不知剪哪里合适,索性把她发簪拔下来,头发都散落,从发梢处剪了一撮。
收起剪刀,接过黄之桐手里的头发。
将两个人的头发放在一起,拿起红绳细心的扎接在一起。
在黄之桐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