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北待着的时候,小夭总是怀念人间的烟火气,想念暖阳明月。
可自从离开极北后,她又总会梦到在那天地同白的洞穴中,有两个小小的人儿在寒风冰雪中相依相偎。
夜色还浓,雨声停歇。
小夭躺在床上,皱眉从梦魇中醒来。
昨夜饮了太多的酒,醉意上头时,她好像拉着眼前人的手大哭了一场。
小夭环顾了下四周,房间内除了被关上的窗户,好像跟她自斟自饮前没有什么变化。
空空荡荡,没有相柳来过的半点踪迹。
揉了揉额角小夭坐起身来,就看到床边的方桌上,放着茶水还有一碟酸梅糖。
拿了一块糖放入嘴中,酸大于甜,小夭吃着吃着,忍不住就被酸出了眼泪。
毛球很愤怒,它随着相柳与小夭来到这里,可不是要与小夭分开的。
毛球站在相柳的肩膀上乱蹦着扑棱翅膀,妖气四溢,要不是忌惮着契约和打不过相柳,怕是早就变回真身,把这该死的相柳压死了事。
小夭一脚已经踏上了马车,迟疑了一下,还是回身跑到相柳面前,把毛球抱在了怀里。
“它在这里你也分不出心照料,我先把它带走了。”
相柳就势握住了小夭的手不肯松开。
这里不比无人的极北,到底是个女孩子要些脸面。
小夭偷偷扫着四周,庆幸此时天才刚亮。落过雨的街道潮湿寂静,周围商铺都还没开门,也没见有行人经过。
抽了抽手,可相柳握着她手的力道用了巧劲,小夭试了几次还是没能把手抽回。
相柳只是紧握着小夭的手,低垂着头,不说话也不松手。
她本想着偷偷的走,她不喜离别,更无法平静地与相柳告别。
可等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外,就看到了一身湿气背倚院墙的相柳,正在定定的看着她。
自相柳逃离死斗场后,二人就从未分开过,一百多年只有彼此的相依为命。
小夭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略带陌生的相柳,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要忍不住了。
“别哭。”
相柳用指尖轻轻的擦拭着小夭的眼角,他忍着要将她揉进自己怀中,揉入自己血肉的冲动,眸光暗涌的看着小夭。
小夭摇头,静默半晌后,小夭突然踮起脚尖,闭上眼睛,将唇印在了相柳唇上。
粉嫩香软的触感,一碰即离。
如烙铁烫进心底,相柳脑海嗡的一片空白。妖瞳显现,他甩袖将毛球丢进了车厢,又在周围下了禁锢。
一把揽过小夭的腰身,一手扶住后颈,将小夭紧箍在自己怀里,凭着本能去探寻那处炽热。
气息粗重,肆意横行,两颗狂乱跳动的心随着唇齿交融而慢慢得到安抚。
相柳的吻此时全无技巧,只是想拼命索取独属于怀中人的气息。
轻咬,吮吸,互相纠缠,寸步不让,都想在彼此唇间烫下印记,至死方休。
直到口中温软带了一丝血腥气时,相柳的脑海才慢慢恢复了一些理智,吐息粗重的离开了小夭红肿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