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听到这话后,心底涌出一股酸涩又带着丝丝甜意,赶忙仰起了脸,眨巴着眼睛。
白榆拍了拍她的手背,走到了两人面前,白榆眼神复杂的看着相柳。
“我与他爹爹不讲门第高低身份贵贱,可你……实非小夭良配,还请回吧。”
小夭从后面走了过来,站在了相柳身边后,垂眸良久,而后抬眼,眼中同样坚决。
“女儿只嫁相柳,非他不嫁。”
金天录脸黑如炭,刚想说什么被白榆拉住,白榆望着面前的两人,许久,轻叹道。
“你二人心意我早就看在眼里,只是,小夭,你若真的选了他,每日过得如刀尖起舞,这样的日子,你真的会快乐吗?”
“娘亲,爹爹。我此生为他而来,无论如何,只要与他在一起,我都甘之如饴。”
相柳轻轻握住小夭的手,眸光暗涌,柔情万千,也只化为一句。
“我亦如是。”
夜色沉寂,皓月当空。
小夭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喝着酒发呆,想着白日里相柳说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但随即眼神有些落寞。
相柳的求娶,金天录和白榆并未应允也未拒绝,只说给他时间,让他什么时候能以相柳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了,再来求娶。
这时,院门轻推,白榆踏着月色从花丛阴影处走了进来。
小夭刚想站起,白榆就示意她坐下,而后,坐在了她旁边。
白榆从小夭手中拿过酒壶,自己喝了两口。小夭从未见过娘亲饮酒,吃惊的表情还未褪去,就见白榆伸手摩挲着小夭的面颊,突然,眼圈一红,侧了侧身,拿出帕子轻轻的抹掉了眼泪。
“你不是她吧。”
这句话白榆说的平静,却如同炸雷一般震得小夭浑身一怔,她呆呆的看向白榆。
“自百年前你被一箭射伤后醒来,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小夭了。虽然你的容貌声音,身体都是小夭的,可我知道你不是她。”
“当时她伤势太重,等到医师赶来时,其实已经气息微弱无力回天,是我不死心,非逼着医师用药吊着。第四日,你的气息恢复正常,心口伤势也在慢慢修复,我当时大喜,医师也是啧啧称奇。”
白榆眼中落泪,嘴角却一直在笑,小夭也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用袖子擦拭着白榆的眼泪。
“你清醒过后种种行径我都觉得蹊跷,小夭原本只擅长铸造,并不懂药理,可你却精通这些,还有非要留下相柳这种事,是她以前万万做不来的。”
“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哪怕知道你不是她,但这副身体还活着,我已是心满意足了。你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我很感激你的到来使得我的女儿还在。小夭,我不知为什么你变成了我的女儿,但我却是真的把你当成我的小夭来疼爱的。”
话说至此,白榆掩面而泣,小夭手指停在半空,却不敢再向前。
白榆抹了一把眼泪,握住了小夭的手,太过用力,使得小夭的手都有些泛白。
“小夭,娘亲只愿你能平平安安的。”
小夭另一只手按在了白榆的手背上,四只手重叠握紧,裹成了一个茧,茧中包裹着的是一颗母亲的心。
“娘亲,我既成了金天瑶,自然就是你的女儿。我知你心疼我,但相柳是我挚爱之人。我不怕艰难危险,我只怕不能与他在一起。”
白榆的手慢慢握紧,又轻轻松开。
许久后,白榆叹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劝阻了。”
白榆步履沉重的朝院外走去,快到院门时,白榆转过身来,月光清冷,衬得她身影单薄。
“小夭,自你醒来后,我的女儿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