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弓化作一缕光融入了她的手臂之上，留下了一枚小小的银白色的月牙浮印。

小夭看着自己的手臂，比翼鸟的浮印流光溢彩，上方的月牙浮印银光闪烁，好似一幅双翼奔月的画。

小夭轻轻靠在相柳怀里，双臂揽着相柳的腰，眼眶湿润，她紧抿着唇，不肯让自己哭出来。

相柳一手揽住她的背，一手轻揉着她的发顶。低哑的嗓音，在这广阔无边的海面上，显得更加幽远清冷。

“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不过是重新回到你手中而已。”

小夭将脸贴在相柳怀里，掌心贴着相柳的心口，颤声说道。

“这个比翼鸟的印记，是你用命换回我的吗？”

发顶上的手顿了顿，相柳云淡风轻地回道。

“跟情人蛊差不多，那个叫寒珏的人说这是情契，同命连心。”

小夭突然崩溃大哭。

“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为什么做了那么多却从来不让我知道？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相柳分出手来抓住小夭胡乱挥舞的手，有些无奈的说道。

“还真有。”

小夭一愣，含着泪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相柳。

“什么事？”

“今天，算是我的生辰。”

小夭呆愣的看着相柳幽深的眸子，电光石石间，她想到，今天是两百多年前，相柳逃出死斗场跟她回家的日子。

小夭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从相柳怀中退出，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后，在乾坤袋中掏着什么。

相柳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夭，月亮被一些薄云遮掩，朦胧的美景，面前少女娇艳粉嫩的脸上，带着些许慌乱局促。

相柳刚要开口，就连小夭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掌心大的玉匣。

“本想等到祭月节时再给你的，现在把它当做你的生辰礼吧。”

相柳挑眉，“一礼二送，太过敷衍了。”

小夭尴尬地别过脸去，小声解释着:“你从来不肯说，我也不敢问，所以才没做准备嘛。”

相柳哼了一声，把玉匣打开，一枚冰晶球躺在其中。

冰晶球通体蔚蓝，几尾五彩的小鱼游荡，底部是绿色的海藻，中间是一枚张开的白色海贝，如同一朵绽开的花朵。

海贝中有两个人，男子白衣白发单腿蜷膝而坐，女子青丝粉裙侧躺在男子腿上，两人发丝纠缠，看向前方一颗小小的莹白珍珠。

“这是我做了好久才做好的，都是上等的毒药炼制的，费了我许多心血，躲着你偷偷炼制的，不算敷衍吧？”

赤色妖瞳若隐若现，相柳长睫微敛，掩去眸底的波光涟漪，他伸手将那枚冰晶球握在掌心。

良久的凝视后，冰晶球被捏在指尖，薄唇轻启，咬了一口。

“味道如何？”

小夭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将精美的冰晶球吃完，目光熠熠，希翼地询问着相柳。

“很好，下次继续。”

小夭听到想要的答案，粲然一笑。

冷寂的月色中，海面碧波荡漾，这笑如同怒放的桃花，顾盼生辉。

相柳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握拳。

若不是刚吃了剧毒的冰晶球，他怕是会忍不住将她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