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至湖心时，速度慢了下来。

前世的一些记忆浮上心头，敛下眉眼，相柳拿起酒碗一饮而尽。

小夭也喝了几碗，四周静谧，只有船在水中缓缓划动水波的声音。

似是有意放纵自己，酒意上涌也不再刻意压制。小夭半趴在船舷上，面颊酡红，纤长白皙的手垂下，随着碧绿的湖水漂浮。

有小小的鱼群在她手边游动，调皮的从她指缝穿过，手掌蓦地虚握成拳，鱼儿受惊，往船底四下逃窜。

小夭撑起身子，把袖子撸了起来，对相柳说道。

“比赛游泳，去不去？”

相柳嗤笑，“不去。”

还是男子装扮的小夭，似乎多了几分粗犷豪迈，她竟然一侧身，跌入湖中。

巨大的落水声将船家惊了过来，还待询问时，就见小夭在水中露出头来，她抹了把脸上的水对船家笑道。

“老哥，我入水玩一玩，不用紧张。”

船家看她真的会水，笑呵呵的回道。

“好，不过如今已是秋天，夜里水凉，公子晚会就上来吧，我让婆娘烧好暖炉。”

船家回到了船头，相柳坐在船上，云淡风轻的喝着酒。

“防风邶！你下来！”

湖中还有其他船只在，有人听到动静，看了过来。

小夭虽然有些醉意，但还知道不能在外人面前喊他相柳。

见相柳没有反应，小夭游到船边，用手扒着船舷，冲相柳小声的喊道。

“相柳，下来嘛！”

相柳瞥了她一眼，背过身去。

小夭看着他的背影，眸底含笑，抿了抿嘴，伸出一手抓住他的后背的衣衫，然后松开扒着船舷的手，往水中倒去。

不知是她力气太大，还是相柳有意为之，相柳竟然真的被她拉了下来。。

力道太大，两人一前一后跌入碧绿的湖水中。入水的一瞬间，小夭抓着相柳衣衫的手松开，快速的朝着远处游去。

等游出了好远，她探出头回望身后，远处有几艘闪着烛光的船在缓慢行驶，湖面之上空空如也，并没有看到相柳的身影。

他不会是生气了，自己回到船上了吧。

小夭正这样想着，脚腕突然被人握住，身子倏地往下沉了沉，她心中一惊，赶忙闭气。

握着脚腕的手再次用力，将她拉入了水中。

握着她脚腕的手松开，背后紧贴上一个身影，有只手揽上了她的腰。

没了相柳给她的半身海妖之血，她虽然会水，却不能像之前那般在水下自由的呼吸。

相柳将她身子翻转过来，水下光线昏暗，看不清彼此的眉眼，就在闭气快到了极限时，一双微凉的唇贴了过来。

这口气绵长温和，直至她被相柳托着腰，浮出了水面，两人才分开。。

小夭扶着相柳的肩膀，大口的喘息着，待到深深的吐息了几次后，小夭这才有力气瞪着相柳。

她已经变回了自己本来的样貌，额前的碎发湿漉漉的滴着水，蜿蜒而下，从下巴滴落水中。

她真是昏了头，竟然会想着和海妖之王比赛游泳，想到这，小夭气急败坏的用力拍着水面，水花扬起，洒了两人一身。

相柳凝视着小夭，眸光晦暗，黑发在水中浮动，许久，他朝小夭靠近了一些。

小夭心中一惊，转身就要逃。相柳却只是牵起她的手，对她笑道。

“只是想带你回船上罢了，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夭暗自吐了吐舌，腹诽到，我总不能说，我在想你会不会扑过来！

相柳牵着她朝船上游去，他在水中仿佛成了一尾鱼，水波在他面前分开，顷刻间，二人便来到了他们租的那艘船前。

小夭刚想爬回船上，迟疑了下，又将脸变了回去。

船上已经备好了暖炉，小夭披着毯子缩在一边，相柳一身干爽的坐到了她身边。

将手放在了她的后背上，不多时，她浑身的衣衫被相柳掌心催动的灵力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