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重诺之人,不要让我失望。”
玱玹眸光晦涩难辨,有痛苦,愧疚,也有释然,声音低哑,语气诚恳。
“我说到必会做到。”
“如此,那便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小夭展颜一笑,眉眼弯弯,似是多年之前,他独坐朝云殿前,看到的那弯残月。
一个月后,小夭收到了青丘涂山氏的喜帖,喜帖上面刻着九尾狐的徽记,栩栩如生。
涂山未来的族长大婚,喜帖几乎洒遍了整个大荒。
小夭正在合欢树下做着糕点,翻了两下,就把喜帖丢在了桌子上。
相柳在一旁弯腰看着她将冒着红色雾气的汁液,浇到做成合欢花模样的糕点上。
“下次做点别的,糕点饱腹,我有时候会吃不下去。”
小夭叉腰,秀眉一竖。
“我做得东西,你居然说吃不下去!”
相柳站直身子,斜睨着她,“下次再做糕点,我用你来装盘!”
小夭扁嘴,放下叉腰的手,偷偷往糕点上撒了把细盐。
夜黑风高,院门被人砸得砰砰响。
小夭开门,一辆云辇停在门外,静夜满脸是泪的冲小夭喊道。
“防风夫人,求你救救我家夫人!”
小夭大惊,“怎么了?涂山夫人的病不是好了许多吗?”
静夜垂泪不语,双膝一弯,就要跪下去。小夭伸手拦住她,对她说道。
“我去拿药匣!”
小夭回房拿起药匣就往外走,想了想,将枯叶掏出,匆匆写下去向后,将枯叶放到了桌上。
静夜扯着小夭的袖子就上了云辇。
赶到青丘时,天已大亮,涂山氏的府邸依山而建,晨辉之中,雕栏玉砌,林木葱茏,处处挂着红绸锦带。
还有十日便是涂山二少主,青丘公子的大婚之日。
可小夭发现,府中人人行色匆匆,脸色惨淡。
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还未来得及细想,就被静夜连拉带扯的到了涂山夫人的寝居。
她当时离开青丘时候涂山夫人已然大好,可此时躺在床榻上的人,双鬓染霜,脸色惨白,看起来比三个月前,老了数十岁。
小夭上前查看,发现涂山夫人竟然有心脉尽断之相。
将最后一针扎好后,小夭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对一旁的蓝玫说道。
“劳烦煮些参汤来。”
蓝玫走后,小夭看向还在默默擦泪的静夜,问道。
“到底怎么了?夫人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小夭在青丘待过几个月,静夜对她还算有些了解,声音哽咽的回答小夭的问话。
“十日前,有人传城东珠宝铺的冰晶石是次品,公子去铺子里验货,就没了音讯,到处都无迹可寻,夫人气血攻心,便撑不住了。”
小夭皱眉,“你们九尾狐,不是最擅长跟踪寻迹?怎么会一点踪迹都查不到?”
静夜眼中泪水簌簌而落,这时,身后传来帘珠响动的声音,静夜赶忙用袖子抹了眼泪,站到了一旁,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