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真相后,涂山篌心中便生出了熊熊业火,每时每刻都在炙烤着他。
他把涂山夫人当做亲生母亲数百年,无论她如何羞辱贬低,他都不曾怨恨,只想做得更好,得到她的一句赞赏。
可结果呢,她怨恨自己的亲生母亲,把他玩弄折磨了数百年!
涂山篌阴恻恻的笑着,这游戏持续了半个时辰,他将匕首一丢,将手中沾到的血,一点点的抹在涂山璟凌乱的头发上。
他往涂山璟中塞了粒药丸,这药丸可以修复伤势,但却会让人的感知更加清晰,疼痛感也会更加强烈。
他做完这一切,往涂山璟的脸上拍了拍,转身离开的地牢。
这是距离青丘不远的一处荒山,乱石林立,杂草丛生,周围被他布了遮掩气息的阵法,还有他布下的幻术。
这就是他精心为涂山璟准备的葬身之所。
涂山篌出了暗门后,左右看了看,随即心情愉悦的离开了这里。
远处的山崖崖顶,山风凛冽,云海翻涌,一人白衣胜雪,白发如云,负手而立于崖顶之上。
相柳眼神浅淡,神情漠然,冷冷俯瞰着崖下。
看着涂山篌的身影消失后,相柳向崖边缓步走去,身影坠落的下一瞬,一声雕啸响起。
白羽金冠雕自崖下呼啸而上,用背接住相柳后,长翅膀一展,向北疾驰而去。
四世家之一的青丘涂山氏,立足大荒数万年长盛不衰。
涂山氏的生意遍布大荒,与每个势力氏族之间都有利益往来。
是以,涂山氏未来族长的婚礼声势浩大,几乎宴请了大荒之内所有氏族前来观礼。
临近婚期,已有宾客陆陆续续的往青丘赶来。
然而,作为新郎官的涂山璟,依旧不知所踪。
青丘上下虽然瞒着这个消息,可是纸包不住火,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的此事。
距离大婚之日还有八天,有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了青丘。
防风邶作为未来二少夫人的二哥,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涂山夫人面前,随行的两人黑衣黑袍,站在阴影处。
小夭刚为涂山夫人施过针,此时她正在倚靠在床头,簌簌落泪。
见到相柳身边的两个人后,小夭心念一动,看了一眼相柳后,起身退到了一边。
相柳身后的一人,取下风帽,拱了拱手对涂山夫人说道。
“在下玱玹,拜见夫人。”
涂山夫人漠然的抬起脸看了他一眼。她虽然身体不好,可毕竟是涂山夫人,大荒动向她还是知道的。
玱玹仿佛没有看到涂山夫人冷漠的眼神,笑道。
“夫人,我此番前来并无他意。只是听到了一些传闻,想来夫人此时,应该最想知道青丘公子的下落吧。”
涂山夫人猛然直起身来,浑身颤栗,她死死的盯着玱玹,颤声问道。
“你知道我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