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绪惊恐地捂住破了一刀口子的脖颈,怒喝道:“苏纭!”
苏纭却是挥枪直指一旁的三皇女,看着气急败坏的温绪,淡漠地抬手,“陛下恕罪,臣武艺不精,刚才只是想指向这逆党,谁知竟不小心惊扰了您,实属抱歉。”
嘴上说着抱歉,眸底淡漠的眸光却是没有丝毫歉意,甚至带着冷冽的威胁之意,温绪看看旁边纵着苏纭胡闹的温郁澈,狠狠咬牙,冲着苏纭怒哼一声,甩袖道:“朕看谁也没有你像逆党!”
“陛下要这么认为,也可以。”
如今大局已定,没必要再伪装,恢复冷漠性子的苏纭一言一语落在温绪眼里就分外欠揍,她当初真是瞎了眼了,竟引狼入室,将一匹野兽放进了朝廷。
“你!”温绪气得胸腔闷,踉跄一步扶着太傅才站稳,“反了!今天这是全反了!”
苏纭却是不理会她,而是转身将目光落在一旁一直注视着自己的温郁澈身上,眉眼温和了几分,“殿下以为呢?”
“自然是。”温郁澈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君后和三皇女,淡然道:“全杀了!”
空灵清润的声音,却轻飘飘地说出了如此残忍的话,不免让众人心中一悸。
“大殿下……”
太傅正准备开口求情,一旁的三皇女忽地怒骂道:“温郁澈你个贱人!本殿可是邶亓的储君,你一个卑贱的贱人,有什么资格杀啊啊啊……”
话未尽,眼前一道精光闪过,血液迸溅间温华的惨叫声顿时在整个大殿内回荡开来。
“既然这张嘴太臭,那便废了!”
苏纭收回染血的长枪,目光冷冷地落在温华鲜血直流的嘴巴上,勾唇冷笑,“果然顺眼多了。”
温华被苏纭一言不合的冷戾行为吓破了胆,捂着血流不止的嘴巴,嘴里含糊不清地支吾着“魔鬼”两字。
“陈副将,还不按殿下的命令行事。”
“是!”陈社儿抱拳,提着她的大刀走近两人面前。
“陛下!陛下!救我们!”
“华儿是你唯一的孩子啊,她不能死!不能死!”
君后从林稚已死的噩耗中回过神,尖叫着就要扒拉温绪的衣袍,眸子里满是泪,颤抖着退开一步步紧逼的陈社儿。
陈社儿原本就身形壮,这一年又吃得好、喝得好,块头更是猛涨,再加上刚在城外经历过战斗,身上染满了血腥,此刻一步步逼近之时,充满了强烈的压迫感。
别说君后和三皇女了,就是温绪和几位大臣看着也心慌,不由得退了几步。
君后嘶喊着求救,陈社儿只觉得聒噪,大刀一甩飞离手心,就直直插进了君后的后背,瞬间便解决了对方。
“唔唔!”眼见着君后被杀,被废了舌头的温华惊慌地开始往外爬,跌跌撞撞间分外狼狈,陈社儿拔出大刀,见她跑便转身追了上去。
就在陈社儿再次准备动手时,忽然被一道声音喝住:“住手!”
“不可以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