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攻打的消息一传入京城,她便快马加鞭赶到了战场,参与到前线的作战,随后以惊人的速度再次成了将领。
虽然里面有李佳的操作,但让众人心服口服的还是她一身强大莫测的武力和敏锐的洞察能力,带着邶亓的将士接连两次从西苑的突袭包围中险象环生。
“西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后续定然有新动作。”
李佳看着沙盘中的小旗帜,伸手指了指极为靠近邶亓大军的西苑分兵。
“对方这支队伍直逼边境最重要的关卡,其他的分兵又与这只队伍交互相应,彼此距离并不远,几乎可以说是形成了一个看似松散的包围圈。
而我们在这里只有不足八万守军,一旦西苑牵制住其他城池,这里将是孤立无援的境地。
到时候对方的这、这、还有这只队伍三面夹击,形成包围圈,基本相当于切断了此处的所有退路,连援军也被挡在了外面。
一旦沦陷,边境就被破开了一个口子,到时候我军定然会军心大乱……”
“那就想办法灭了它这支队伍。”苏纭伸手拔掉那只小旗帜,语带杀气,“这一次邶亓不仅不能输,还要将西苑彻底打服。”
“可要如何灭掉这支队伍呢?”李佳蹙眉。
“我们有薄弱点,对方亦有薄弱点。”
苏纭又指了距离关卡不远处的小旗子,现在不能被局势困住,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这支队伍上不能只被动地等待攻击,在对方动手前先将她们的薄弱点击溃。
西苑在关卡二十公里外的这支队伍,约莫两万人数,以它为点……”两人盯着沙盘商讨了良久,最终终于定下了方案,不仅如此,苏纭还将主意打到了白芹身上。
自从上次战败后,白芹在西苑的日子并不好过,出身低微的她靠着战绩成了西苑的战神,但也因为唯一的败绩而被处处打压挤兑。
因此西苑的军部并不是铁块,相反领导层就如同散沙似的,各有各的小心思,若这一点能巧妙利用,不失为攻心之计。
随着战火的持续,气候也渐渐变得寒凉,秋季渐近尾声,一点点迎来了冬季的脚步。
温郁澈的肚子也开始显怀了,好在已至冬季,单薄的身子裹在厚实宽松的冬装里,肚子倒也没那么明显。
可此计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待月份再大点儿,就算是宽松的冬装怕是也遮不住隆起的肚子。
迟早会被识破。
可他后宫至今空无一人,孩子的来历必将会成为大众非议的焦点
对于孩子的生长显然不利,更不是温郁澈想看到的局面。
可苏纭如今消失匿迹不说,在外人眼里她更是早已畏罪自杀,安上叛国的罪人又如何能成为皇嗣的母亲。
温郁澈终于明白苏纭当初为何要这般做了。
彻底消失在民众眼里后,一旦她想,便可随时从他身边消失。
原来她那么早便已经算计着离开自己了。
温郁澈说不上自己的心痛多还是失望多,只是每每想起时,都是酸涩袭上心头,又忍不住恨她的绝情。
朝上的大臣依旧风雨无阻地上奏充盈后宫之事,温郁澈每次看着折子沉默良久,最后又将它们搁置。
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什么。
明明每每忆起当初她强势逼迫自己打掉孩子的冷漠神情,心寒至极,恨不得跟她断的一干二净。
可当真的要他选她人入宫,又迟迟犹豫不决。
摩挲着那两枚金锁,痛苦又迷茫。
他派人去打探苏纭的消息,至今仍旧无果,她仿佛真的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
可笑他却仍念念不忘。
温郁澈自嘲一笑,不明白自己还在坚持什么。
早朝上众臣又一次提起了皇嗣之事。
温郁澈烦不胜烦,身心俱疲的他已然没了心情再动怒驳回,又考虑到肚子不等人,便垂眸翻了翻那沓画像,随意地抽出了一张。
“就她吧。”
温郁澈将手中的画像递给礼部侍郎,“召她进宫,朕先瞧瞧。”
选中的人是礼部侍郎家的小女儿——赵嘉,一个喜欢吟诗弄画的书迷。
据说性格老实本分、不慕权势,二十五岁至今尚未婚配。
若她合适,温郁澈可以考虑给她足够的好处待在宫里,随她写诗作画,只要挂着名头就行。
礼部侍郎也没想到众臣求而不得这么久的机会,就这般毫无预兆地蹦到了自己面前,压着喜意跪地谢恩。
几位撺掇纳君妃,繁衍子嗣的大臣算盘落了空,脸色有一瞬间的沉,不死心地仍想再劝谏温郁澈多选几人。
但被温郁澈冷声驳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