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从静安寺路口消失后，之前出现在弄堂口的倒老爷推着装满马桶的小平板车从另一个弄堂口钻出拐上慕尔鸣路，之后一直跟随在王琳身后十米左右。

在快到威海卫路时，倒老爷推着车就近拐进一条弄堂。

王琳穿过威海卫路，一个在路口用挑担卖柴爿馄饨的老汉招呼道：

“小姐，来碗馄饨伐？”

之前警察要搜身她脱了一次大衣，身上到现在还冷飕飕的，而且确实感觉饿了，不过心里有些嫌弃小摊上的碗筷不卫生，舔了下嘴唇咽了口口水：

“那个，我家就在前面宝隆花园，我用自己的碗来装行吧。”

“行行行，小姐我跟你过去，就在大门口帮你做，这样你出来拿方便点。”

“好啊，走吧。”

老汉拉开柜子第一层抽屉将摊在上面的佐料塞了进去，伸手朝抽屉里掏了下，一把手枪的枪把出现在抽屉边沿。

老汉将抽屉关好，挑起担跟着王琳走向宝隆花园。

...

1942年1月20日 星期二

上午十点，上海市政府。

周春生敲开陈公博办公室的门，房间内没有外人，陈公博招呼道：

“小周啊，来，坐。”

周春生关上门在陈公博对面坐下，坐姿端正。

“小周啊，没外人，不用拘谨。”

周春生没动：

“陈市长，您找我来是什么事？”

陈公博将头向周春生的方向靠近，周春生也配合的将头靠过去。

“吴四宝死了！”

周春生惊讶的看向陈公博：

“什么时候的事？”

陈公博将身体靠回椅背：

“上周，李士群周二把吴四宝领去苏州，至于什么时候死的不清楚，李士群把消息都封锁了，要不是周一佘爱珍上我这闹一通我也不会知道。”

“佘爱珍？她来您这闹什么？”

“她说她打电话去苏州找吴四宝，李士群一直推脱说吴四宝有公务在身不方便接电话，她预感吴四宝出事了就赶去苏州，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绝不离开，李士群最后带她去停尸房见到了吴四宝的尸体。”

陈公博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道：

“李士群说吴四宝是猝死的，医生检查过说他心脏有问题，应该是在宪兵队受了惊吓导致病发，吴的嘴唇确实是发紫的，符合心脏病发的表征，不过佘爱珍坚称吴的身体一向很好，不可能有什么心脏病，要把吴的尸体带回上海做检验。”

“李士群同意了？”

陈公博摇了摇头：

“李士群找了一堆借口搪塞过去，找人把佘爱珍送回上海，佘爱珍就跑我这来闹了，说日本人卸磨杀驴，李士群过河拆桥，南京政府用完吴四宝就把他弄死，她就不信没地方说理，如果我给不了说法她就去找汪主席，汪主席要解决不了她就要让全国人民知道南京政府是怎么对待功臣的。”

周春生看着陈公博，一时没想出来怎么接这个话，陈公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