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做着饭，面前张婧炽热的目光仿佛要把他吃了一样，盯得高飞十分不舒服。

“表妹，你这样盯着我，我都没法好好做饭了。”

张婧可不管：“那可不得稀罕着看？没想到我亲戚里面还出了一个神仙。”

高飞无奈：“好吧，那能不能去厨房外面看呢？这样我做饭很不方便。”

张婧一把抢过高飞手里的锅铲：“哎呀，还做什么饭呢？得准备准备搬家去圣城学习了。”

高飞轻轻将锅铲拿回来：“那也要先吃饭。”

张婧挺起胸膛：“这样的话，我也不用再找工作了，圣城啊，我来了。毕竟我可是你的监护人，是有资格和你一起搬到圣城去学习的。”

高飞开始翻炒眼前的菜：“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不一定非要说搬家。表妹你不必勉强。”

张婧表情古怪：“你虎啊，哪个超凡不向往着去圣城接受系统化的学习？而且智慧权杖的作用你应该也知道，想要突破肯定离不了它。而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愿意去的？我做梦都想去圣城。”

高飞内心也是迷茫，随着每天和表妹简单又平凡的日常，他心中对自己不是高飞的想法越发笃定。

我是谁啊？为何对日出有那么大的执念？我等到日出了吗？这些问题，在圣城能够得到解答吗？

高飞点点头：“好好好，我去圣城。”

张婧欢乐地拍拍手，“好耶，咱好好收拾过两天就出发，肯定也能赶上入学仪式的，我现在就去找中介把房子租出去，然后把行李收拾好，寄过去，还得买机票呢。对了，表哥你那边的工作也要辞了把工资拿到手。”

看着张婧一边嘟囔一边离开，终于清静下来的高飞将锅里的菜盛出来，轻笑道：“当学生吗？好像也不错。”

是夜，高飞先生对欢乐女神祈祷一番，感谢其赐予他新的生命以及超凡的力量，祈求他能找回自我。

祈祷完毕，高飞怔怔地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那是谁在叫他吗？再坚持一会，天马上就要亮了。坚持什么？天亮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高飞深深叹了口气。不再多想，转身睡去。

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往？连梦都梦不到，却能始终折磨着我？

当然，难以入眠的不止是高飞，在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张婧也是无法入睡。

房间内小音箱循环播放着一首名叫《飞鸟与鱼》的情歌。

这首歌，是马克学会的第一首中文歌，当时他抱着吉他就火急火燎地跑到她面前献宝，唱的难听死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唱得胡说八道。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张婧很可惜自己不会抽烟，不然此时的痛苦应该也会大大减缓；她也可惜自己不会喝酒，不然梦里见不到，喝醉说不定就能见到了。

张婧细细抚摸着她和马克的合照，照片上张婧嘟着嘴，一脸不开心，金发的不列颠小伙马克笑着揉张婧的头。

张婧从口袋拿出一枚钻石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眼泪忍不住流下。

“马克，我就要去圣城了，你总是把那里说的那么好，我倒要去看看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要是你还活着，那就好了。”

音乐流淌，张婧在泪水中沉沉睡去，夜色入水，高飞在窗台边赏月无言。

下了飞机，张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