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兮步伐沉重,看惯了青楼女子的自己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如此。身体的每一寸的肌肤如针扎般难受,尤其的那若隐若现的肌肤,甚至比裸露处还多了几分魅惑。
霍予兮连忙冷静下来,向着厢房走去。
胤琛看着眼前的人,身着玫瑰粉香紧身袍,肌肤温润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束腰如柳。鬓发低垂斜插着碧罗簪,一双桃花杏眼勾人心弦。与人不同的是,风情万种间多了些许清纯。
胤琛上下打量片刻,笑道:“这下顺眼多了。”
胤琛继续道:“琵琶在那,唱个曲儿听听。若是唱的不好,你表哥的手还得给我。”
霍予兮紧闭双唇,咬着牙说:“好,我今天一定好好唱,公子可要好好听。”
胤琛嘴唇一咧,轻声道:“嗯,我一定好好听。”
霍予兮拿起琵琶调了调音,定了定身子开始拨弄琴弦。
“忆昔花间初识面。红袖半遮,妆脸轻转。石榴裙带,故将纤纤玉指偷燃,双凤金线。碧梧桐锁深深院。谁料得两情,何日教缱绻。羡春来双燕……”
歌声声如莺啼,沉鱼初听。胤琛看着她,手指轻敲桌面。听着听着,感觉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有些哽咽。
胤琛随声看去,发现霍予兮已经没了声音,转而看向她的眼睛。
霍予兮眼下不知何时出现了泪珠,进而啜泣了起来。
胤琛眉头一锁,怔了怔。继而问道:“哭了?”
霍予兮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一直哭。
胤琛内心一阵慌乱:“有话好好说,你哭做甚?”
霍予兮一脸委屈:“我就是觉得自己可怜,忍不住想哭。”
胤琛不解地问:“别哭了,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霍予兮继续哭道:“本来就是你欺负我,我还不能哭了?”
胤琛眼睛怔了怔,问道:“不就是让你唱个曲么,你至于这般么?”
霍予兮哭的声音更大了:“你明知道我刚回来京城,对京城不了解。就骗我说今日只是吃个饭。结果现在还让我给你唱曲儿。唱就唱吧,还穿着这种衣服。要是被人瞧了去,我的脸往哪里放?你是男子自然无所谓,我怎么办?嘤嘤……”
胤琛听了她一顿数落,好像说的没没错,无奈说道:“好了,你别哭了。你若不愿换了便是,我是看姑娘唱曲都这么唱。今日是我思虑不周,待你换了衣服我让人送你回去就是。”
霍予兮一听,立马抹了抹眼泪,笑着说:“真的?那我表哥以后你也不能为难他。”
胤琛回道:“嗯,我说话算话。”
霍予兮立马抬腿冲向换衣室,换了衣服回到厢房。
胤琛看着眼前这人,哭笑不得。
霍予兮随即说道:“我看公子也是信守诺言之人,菜都吃了,临走之前喝杯酒,就算两清了。”
霍予兮递给胤琛酒杯,连忙说:“来,我给公子满上。”
霍予兮抬起手,拿起酒壶立马倒了下去。突然手一抖,胤琛的衣服瞬间湿了一片。
霍予兮惶恐不安:“哎呀,真对不起公子,刚才一定是我太害怕了,不小心弄脏了公子的衣服。公子如此大度,定然不会计较的。”说罢,一饮而尽。
胤琛眼睛一睁,恼怒地看着霍予兮。
霍予兮眉眼开怀:“天色已晚,我就先走了,公子保重。”
霍予兮边跑边笑:“气死你,还没有谁让我吃亏过。”
出了绾香楼,采苓等候多时,不安地问:“小姐,有没有人为难你?怎么这么久,你再不出来,暗卫就冲进去了。”
霍予兮得意地说:“没有,你还不知道你家小姐么?只有我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我。快走吧,晚了就走不掉了。”
采苓扶着霍予兮坐上了马车,江燮立马驾车回府。
胤琛站在窗前负手而立,嘴角一瞥低声道:“真有意思,赌钱那天胆子那么大,唱歌曲儿还能唱哭了。”
胤琛摸了摸湿透的衣角:“临走还不忘了报复人,真是个鬼刺头。”
马车停至霍府,霍予兮风尘仆仆地进了前堂。发现蒋氏和二伯二表哥一众人都在。
霍予兮问道:“二伯你们怎么都在这?”
霍荣一脸懊悔:“二伯今日听你表哥说了这件事,我都了解了。怪我管教不严,也连累了侄女。只是二伯好奇予兮你是怎么解决的?”
霍予兮语气轻松:“二伯放心,今日赌坊的老板以前和我有过几面之缘。我以前救过他,今日恰巧见到了,他也就没计较了。”
霍荣一脸不相信:“真的?就这么简单?”
霍予兮语气肯定:“嗯,就这么简单。二伯就别想了,总之事情已经解决了。以后二表哥别再赌就行了,老板也不会让他再进去的。”
霍荣长舒了口气:“如此甚好,这次多亏了侄女。今日我让你二伯母做了些你爱吃的,快进屋,饿坏了吧。”
霍予兮回道:“二伯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那一起吃吧。”
蒋氏一脸笑容:“走走走,进屋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