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复吐了口中的残渣,似有不耐烦:“别提那贱人,昨日我本来和周大人一同吃酒,吃到一半,这贱人竟然弹断了弦。惹得周大人不悦,害得我酒没吃好。这贱人倒也识趣儿,后来给小爷跪下磕头。小爷看得起她,想着若是从了我这事也就过了 ,谁知道这贱人抵死不从,伤了我。我就剁了她的手指头给她发卖了。”
那人一听笑着说道:“呦,这乐娘胆子可真大,还敢伤了您。这可是六指乐娘,您把她卖了不是可惜了么?”
容复把腿一抬,胳膊一支说道:“这有什么,那贱人本就哑巴,在府上也无趣儿,养她做甚?”
那人连忙起身倒酒,说道:“容公子说的是。”
霍予兮听到这里,顿时火冒三丈。碍于是在外面,也没发作。只是振臂一动,生生的放下筷子,声音比平时高出许多,惹得旁人纷纷看来,霍予兮并没有看周围,只是静静地说了句:“小二,来壶清酒。”
一旁的容复只听见旁边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看向一旁,发觉身旁的女子甚是娇柔,一时之间情难自禁,饶有兴趣地站了起来,走到面前,倾身而坐。一支胳膊放在桌上,一支托着下巴笑道:“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啊,一个人喝酒多无聊啊,不如让哥哥陪你如何啊?”说完,便伸手去搂她的腰。
霍予兮连忙站起身,反手够到容复的手腕,陡然一动,只见手腕处‘咔’的一声脆响,众人脸色皆是一变,容复的表情瞬间扭作一团。霍予兮不慌不忙说道:“你太吵了,影响本小姐用膳了。”
容复也顾不得此时的疼痛,托着手腕怒道:“你敢伤我?你可知道小爷的舅舅是谁?”
霍予兮冷笑道:“我管你舅舅是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你这番作为到了御史台参一本,你舅舅也要连坐。你逼良为娼在先,调戏良家女子在后,如此行径如同狗彘一般,还敢在这里乱吠。”
众人一听,发现这女子竟然辱骂当朝太师的外甥,有些人流露出了钦佩的神情,但更多的是为她担忧。
容复忍着疼痛,向外喊着:“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这小贱人给我绑了?”
众人一看,面面相觑,倒是有个忠心护主的大步向前,伸手碰到霍予兮的手臂,霍予兮见状,连忙抬起左手反制,拽到桌上。另一只手快速拿起筷子,狠狠戳向那人的手,只见那人瞬间手掌鲜血直流。
江燮见状,连忙随着几个暗卫持刀向前,众人一见发现这女子身边竟多了些侍卫,也不敢自作主张。
江燮问道:“小姐可要动手?”
霍予兮摇了摇头:“不用,这里是京城。不宜动手,你们退下。”
江燮应声侧立身后。
只见酒楼中嘈杂一片,正当门前的巡卫经过,连忙喝道:“何人在此聚众闹事?”
众人一看,惊动了官府,便都失声退下。只留下容复在鬼叫:“你来的正好,这贱人刚刚对我出言不逊,不仅伤我,还伤了我手下。今日若能拿了此女,回头我定要告诉我舅舅,给你个一官半职。”
侍卫一看,疑狐问道:“你说她伤了你和你属下,可有证人?”
容复一脸愤怒道:“这周围的人可都看见了,不信你问。”
侍卫走上前来问道:“姑娘,他可说的是事实?”
霍予兮点了点头:“不错,是这样。只不过是他先对我言语调戏,末了还要辱我清白,无奈之下自保而已。”
侍卫一听,连忙转头说道:“是这样吗?”
容复把头扬的老高,有些恼怒说道:“是又怎么样?大不了把我抓起来,我看你要是进了牢还有没有办法出来。”
侍卫眉头一皱转身对着侍卫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几个将人带回衙门。又转身对着霍予兮说道:“姑娘也烦劳走一趟,若是真的冤屈,定有衙门为你撑腰。”
霍予兮抬眼瞧着一众,便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便与你走一趟。只是还望官爷容我家下人回去告知一声,恐家父担忧。”
侍卫一听,发现这女子口齿清晰,说话有条不紊,便言语多了些客气:“既如此,待交代好,姑娘便随我去。”
霍予兮叫了江燮说道:“回去告诉我哥哥一声,我这几日会在衙门。哥哥知道了,自会解决,让他别担心。”
江燮有些犹豫,担心问道:“小姐可要告诉老爷?”
霍予兮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告诉我爹,我哥哥知道该怎么做。更何况,我并没伤及无辜,衙门不会用刑。”
江燮点头沉道:“是。”
霍予兮转身对着侍卫说道:“我已经嘱咐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