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和以往不同,霍府门口稀稀疏疏的人影,无不充斥着悲伤的情调。此时此刻,霍予兮在门前泪水盈盈,似比以往憔悴的不是一点两点,梨花带雨般的哭泣:“爹爹,这次回去务必写封信给我,每隔几天就写一封。马车上我备着些好些药材您一定要好好记着,还有若是西珀那边要是有动静您一定要防范些,写信告知我和哥哥。”
霍将军内心也是沉重,喉头滚动呜咽着:“爹爹明白,你与辰儿多费心些。你母亲身子不好,你莫要气她。爹爹这就走了,你们回吧。”说完,便拍了拍她的肩膀。
“爹爹”说完,霍予兮原本苦苦支撑的心瞬间崩塌,难以抑制自己的感情,把头覆在爹爹的身上颤颤道:“我不想您走,您帮我带着吧。”
霍将军老泪纵横,看着她着实不忍,又怕耽误太久强自抑下心中的难过道:“别说傻话了,爹爹走了。”随即转过头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苏氏昨日彻夜不眠,眼泪也早已哭干,只盼着这日子能过的快些,全家团聚一堂。
采苓搀扶着霍予兮回到霍府,霍予兮沉浸在痛苦中无法自拔。回到厢房,独自趴在床上匍匐着,终于内心的宇宙彻底爆发。放声痛哭,只听的人心疼不已。
采苓见状,知道小姐是伤心欲绝,便哽咽道:“小姐莫要难过了。待日后同太后告了假还是能去的。再过不久没准老爷就回来了,您这么哭当心伤了身子。”
霍予兮不理会,独自在床上了落泪,呢喃道:“皇上为何要留下我哥哥,若是有哥哥在至少还有个照应。如此一来只剩爹爹一人,我如何能放心。”
采苓在一旁只是不停地安慰着,知道小姐的性格若是自己想不通别人再说是没用的。只得默默地在一旁坐着,慢慢抚着她的背企图让她多顺顺气。
不知道哭了多久,霍予兮似是哭累了,破天荒地睡了一觉。采苓将安神汤备好,准备她起来的时候让她喝上镇定下心神。
这一天霍予兮什么都没做,一直在床上发呆。采苓见到直跺脚,在房外不停地来回踱步。
直到第二天,霍予兮似是饿了些,又进了些吃食,采苓这才放心下来。霍予兮的眼睛似还有些红肿,采苓便给她多敷了些胭脂和香粉。
霍予兮望着眼前时不时出神,采苓在一旁小声提醒:“小姐,该进宫了。”
霍予兮点了点头道:“恩。”
行至皇宫,已然过了许久。走至慈永宫,里面传来了阵阵争吵声,甚至传来了比平时更为严厉的训斥声:“太医都是做什么的,这都一天了,什么病就没瞧出来?若是再瞧不出来,就提头来见。”
霍予兮细细听着这声音,似是皇上在训斥奴才。那老者颤颤巍巍道:“微臣昨日就看了病状,这毒当真是怪异无比,微臣确实理不出其中的头绪,微臣惶恐,求圣上开恩。”
只见太后连忙安慰道:“皇上莫要为难他了,若真有办法,沈太医怎会如此。”
只见公公在旁边低声道:“霍姑娘来了。”
太后点了点头道:“让她进来。”
霍予兮跟随公公一起进门,随即跪地见礼。只见皇上神色不悦,霍予兮猜想应该是非常棘手的事情。便轻声问道:“太后,不知出了何事,方才臣女也略微听了一些,似是宫中有人中毒一事,不知是何人?”
太后见她似是关切,便说了前后因果。霍予兮心下一惊,原来是胤琛中了毒,连忙问道:”沈太医,五殿下现在如今是何症状?”
沈太医颤颤巍巍,低声伏地道:“五殿下如今神志不清,嘴唇青紫,周身似蜘蛛网状般的纹络。一直发热,眼中瞳光涣散。不时抽搐,有时青筋暴起,微臣拙见似是中毒。”
霍予兮内心白眼一番:“这属于废话,不是中毒难不成还是瘟疫么?”
霍予兮低头思索良久,便拱手道:“太后皇上,可否让臣女前去看一下。臣女自小也熟知一些医理,对于这用毒之法也略知一二。臣女方才听闻沈太医所说的症状,五殿下似是中了蛛阎毒。此毒毒发之时奇痒无比,三日之后若不加以诊治,就会毒液攻腹,最后还会使人皮肤红肿溃烂甚至……影响子嗣。虽不致命,但是会使中毒之人生不如死。臣女也只是推测,若是想要确定还需进一步诊治。”
皇上一听大为震惊,连忙问道:“霍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
霍予兮顿了顿道:“臣女也只是这么猜测,具体的还需要认真查看。”
皇上听她这么说似是有底气,心也放了下来道:“这下毒之人如此阴险诡诈,胆大包天置皇家性命不顾。待朕查出定要诛他九族。你且随朕一起去。”
沈太医闻言连声说道:“皇上,霍姑娘她……她还是未出阁的女子,怎好诊治五殿下,这恐怕不妥。不如让霍姑娘隔帘而望,这五殿下身份贵重,若是有什么闪失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