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有什么区别?不天天一样在土里刨食吗?”说这话的那名知青也是下乡十几年了,早就没有当年的激情。
不过他们还好在农场是有工资可以拿的,可是回城却遥遥无期。
很多同一批来的知青,要么跟同是知青的结了婚,要么跟当地的社员结了婚。
为数不多的几个,快三十岁了依然单着。
留在城里的对象,等了他两年,也在城里跟别人结了婚。
所以让他成了现在这样,颓废、厌世,看谁都顺眼的状态。
白浩南这人虽然在女孩面前有点油滑,但是心态积极乐观,一副没经过社会毒打的样子,让那名老知青对他十分的不喜。
“不跟你说了,我去芒棒大队跟他们队里人打听一下!”白浩南不想跟那名老知青起冲突。
心里有了目标,白浩南就想着存个半年多的钱,到年底应该可以买辆自行车了。
到时候就可以去芒棒大队,载着张妤姝去县城逛。
他越想越美,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芒棒大队走去。
再说这边张妤姝从山下跑下来之后,在二大妈家门口遇到了蹲篱笆脚下刷牙的海子。
海子脑子里还有昨日一丝残存的被劈后脖颈的记忆,于是缩了缩脑袋,假装没看到她。
但好巧不巧,春妮从屋里出来,“小花,大清早干嘛去了?”
海子也没想假装没看见,含糊着跟她打完招呼,嘴里的沫子都没吐,赶紧溜了。
等海子走了,张妤姝挽住走过来的春妮“跑步了,顺带去山里打了一会拳。”
“干嘛跑山里打拳,大过年的也不多睡一会?”春妮拍了拍她身上不小心掉的落叶。
“队里全是火药味,太呛人了,山里空气新鲜。对了你二姐和二姐夫什么时候走?”张妤姝问。
“再过一两天就走了,你是不知道,回来时候没拿什么东西,这走了我阿妈各种干货准备了几大包!”春妮小声抗议着,“没指望着她拿婆家补贴娘家,她倒好拿娘家的东西倒贴婆家。亏她婆家还省城的,大—城—市—呢!”
春妮故意大声地,把大城市三个字尾间拖得长长地,说给屋里的两夫妻听。
屋里的春燕,委屈巴巴地看着二大妈,“阿妈,你看春妮,那我什么都不拿了!”
嘴里说着不拿,但是满满的言不由衷。
“你管她呢!她不一直都这样吗?”二大妈宽了宽春燕的心,“你男人家是城里的,不多拿些东西不被他们看轻了?”
屋外的张妤姝劝着春妮,“拿就拿呗,你家现在又不缺这点东西!”
“话是这么说,我不想人家吃着我家的东西,还看不起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