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屋内的阵势,心头就是一跳。
王婶子见着他立马爬过来没头没脑地就往他脸上挠:“你个负心汉,老娘跟了你半辈子,为你生儿育女,为你伺候你老娘,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跟这个贱人搞一起,你们俩把我当傻子哄,啊?”
王城起初有些心虚,不敢还手,后面见他婆娘越来越过份,夏家还这么多人看着,田春燕又在,他面子上又过不去,猛地推了王婶子一把:“你个泼妇,你撒什么泼啊?没头没脑的说些什么,啊?闹什么闹,跟我回家。”
“呸,王城。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奶粉你昨儿不是说给你妹送过去吗?啊?我儿子给我买的,你心疼妹妹,说要给小姑子送去,我二话没说就给了。好啊,敢情你妹妹是夏家这个贱人啊!”王婶子将先前那包奶粉摔在了地上,嘶吼道。
王城下意识地躲了躲,支吾着不知道说什么。
王婶子又冲田春燕吼道:“你倒是解释解释这袋奶粉啊!你不是委屈吗,你不是倒打一耙吗?”
田春燕不屑地道:“你以为就你有奶粉啊?供销社里能没有?我就是供销社买的,不行啊?”
王婶子冷笑:“好啊,供销社买的是吧?那你现在去供销社给我买一袋回来,钱我出。我倒是看你能不能买回来同一个牌子的奶粉。”
田春燕脸色一滞,不敢吭声了。她也不 知道供销社有没有这奶粉,但听这女人的语气,就知道这话不好应。
王婶子乘胜追击:“你当我傻啊!我可是供销社去看过的,我儿子给我寄回来的这袋奶粉,是这十里八乡的头一份。听人说,这可是金贵的牌子。呵,你买得起吗?”
这一回,田春燕和王城彻底不说话了。
夏大柱抖着手点燃了旱烟,吸了一口:“什么时候的事儿?”
田春燕还想装傻,她扑过去抱住夏大柱的大腿:“大柱哥,我真没有,她诬陷我的,你相信我……”
夏大柱一脚将田春燕踢开。
田春燕疼得“哇哇”哭。
王城看了忍不住心疼,大步上前扶起田春燕,责怪地道:“夏大哥,你做什么打女人?”
一听这话,夏大柱更气了,拿起屋角的扁担就冲王城敲了过去:“你真当我是泥人是不是?你睡我女人,还来这里做好人。亏我还当你是好兄弟,我打死你!”
两个中年男人扭打到一起。
王婶子冷笑着作壁上观。
田春燕也后退几步装鹌鹑。
夏建国这一回不往前凑了,他拉着许圆圆后退了好几步。这一瞬间,他觉得丢脸丢到家了。犹其还是在自家媳妇面前。
夏大柱和王城都是四十多的人了,最后两败俱伤。
夏大柱摸了摸青肿的眼角,心里的郁气倒是散了几分,对王城道:“滚!”
王城带着王婶灰溜溜地走了,两人回去怕是还有得闹。
夏大柱转头就对田春燕道:“如今孩子都大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但这顶绿帽子,我是怎么也没办法安稳地戴着的。咱们离婚吧。”
“离婚”二字惊得田春燕什么都顾不上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就爬过去抱住夏大柱的腿,哭着喊:“我不要离婚,大柱,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你原谅我这一回吧,咱们都是这个年纪的人了……”
夏建国见这情形,哪敢再插进父母中间讲和?
可也不怕父母这般闹出什么事儿来,眼一转,他对许圆圆低声道:“你去别家串个门儿,我赶紧去把橙橙叫回来。咱妈也就还怕她。”
说完,不待许圆圆回答,一溜烟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