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家人窝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吃了早餐。
陆以铭去买票,再去阎首长家送年节礼。
夏建国去通知田春燕回家的事儿。
夏橙窝在厨房里,看着守在灶前流口水的香丫哭笑不得。
自从昨儿,香丫见她从灶里扒拉出来一个烤红薯之后,今儿早上一起床,就守在这儿了,非要让烤红薯。
而且这架式分明就是不吃到嘴就不走。
夏橙只好一边陪着她。
夏桂枝也笑得厉害,最后转身悄悄给了甜甜几颗糖,才算是把香丫从灶前哄走。
“这小丫头以后可得注意些,别被人几颗糖哄走了。”
许桃花擦了擦香丫腮边的口水,笑道:“咱们香丫看着挺精明的宝贝呀,怎么这么执着于吃呢?”
正说笑间,隐隐听到院门被拍响。
夏橙忙起身去开。
看着站在风雪里的那个干瘦的小老头,夏橙高兴地唤了一声:“师父!您可算是回来了。”
葛大夫将手上的行李往夏橙身上扔:“累死老头子我了,赶紧给我吃口热乎的。”
夏橙引着他正进屋,又去自己房里拿了件前些日子在商场专门给他买的稍薄的棉外套递过去:“师父,您换这个。屋子里有地暖,穿这个刚合适。您的外套我拿去洗了。”】
葛大夫也不客气,接过去穿上,这才舒服地叹了口气:“可算是活过来了。”
夏橙又给他倒了杯开水:“您先坐会儿,暖暖身子。我去给您煮碗面,好不好?”
“成成成,吃面好,吃面热乎。”
夏橙匆匆地去了厨房,夏桂枝跟过去帮忙。
许桃花将屋里的零嘴儿拿过来放到葛大夫面前:“您先吃点儿垫垫肚子,可算是回来了,昨儿橙橙还在念叨您呢。”
葛大夫嘿嘿一笑:“算那丫头有良心,没白疼。嘿,还是回家舒服。”
许桃花一边看着仨孩子玩儿,一边和葛大夫唠嗑:“您这些日子去哪儿了?橙橙和以铭回京市就到处寻你,没寻着人。听说是去山上采药去了?”
“可不是?听说岭云山里有许多的珍贵药材,我就和一帮老头子一起去了。嘿,药材倒是多,但要能拿到,也得命大。”
葛大夫说着,眼睛溜到一旁收拾好打包的东西,问:“你们这是不打算在这边过年?”
许桃花点头:“是决定明天回长南,您跟我们一起回吧?”
葛大夫摇头:“我在那边无牵无挂的,还回去做什么?那我今儿还回来得巧了。”
“是巧,要是明天回来怕是见不着我们人了。不过橙橙都想好了,家里的食物这两天都有多做一些,给您留了不少,钥匙也在邻居家放一把,您若是真回来了见不着人,也是无碍的。就是没人照顾您,怕是没这般舒坦了。”
葛大夫摆了摆手:“老头子我一个人生活了近二十年,还不是好好的?你们去你们的,不用管我。”
“葛大夫,前面您救了以铭的事儿,谢谢您了。若不是您,以铭怕是回不来了。”许桃花说着,走至葛大夫跟前,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等以铭回来,再让他给您磕头。”
葛大夫没想到她来这一出,急得吹胡子瞪眼:“你看你这丫头这是做什么啊?那不是因为他我女婿吗?我就橙橙这么一个徒弟,也就他这么一个女婿,我还能不尽全力啊?再说,医者父母心不是白说的。赶紧起来,赶紧起来。”
许桃花这几年,也算是真心将陆以铭当自己儿子看了。
这才能真心实意地给葛大夫磕头。
见葛大夫这般说,她眼角也染了笑意:“往后啊,咱们家就给您养老。保证让您舒舒服服的。”
葛大夫笑了:“这话我爱听。”
他觉得自己身上的凉意散完了,这才凑到两小只面前:“香丫,铁蛋,怎滴,不认识爷爷了?”
自从来了京市,他三天两头的没在家,这一回一走又是这么长时间,香丫和铁蛋还真的把他忘了。
香丫抬头看他,冲他露齿一笑,清清脆脆的叫了声:“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