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叶蓁蓁早早起床收拾好后，便准备出门跟何洁汇合。

“早饭我给你放在桌上了，记得吃。”

叶蓁蓁指了指她从食堂拿来的早饭。

慕和暄穿上衣服，看了眼桌上的包子和稀粥，心里感到十分温暖。

“你路上小心。”

“我知道。”

叶蓁蓁背好医疗箱出了门。

走到马路边上，发现李娇娇和方知睿已经站在车旁边，看见她过去，忙招手。

“蓁蓁快点。”

叶蓁蓁小跑着到两人面前，“要走了？”

“就等你了。”李娇娇转身上车。

等三人上车，副驾驶上的何洁便让司机开车。

这次去的营地是另一处被越人侵犯的郭村，环境比驻扎地还要恶劣十分。

气候炎热，地势险要。

医护人员严重缺乏，周围离得不远的医疗队都向其支援，以解燃眉之急。

三辆车在途中开了大半天，才抵达了郭村。

叶蓁蓁一下车，便看到满地的草丛和树木被炸弹摧毁，有的甚至还冒着滚滚浓烟，到处是烧焦的痕迹。

整个村子几乎被夷为平地，没有一处好房子，除了料理战后事的军人们，看不到一个老百姓。

但是地上躺着的尸体，却多的数不清。

“太残忍了。”

李娇娇捂着嘴好不容易缓过来，眼尾发红。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战争现场，现实往往比想象中的还要残酷。

“都别愣着了，这里刚结束一场战争，我们的任务则是挨个寻找幸存者。”

何洁说完，便指挥后面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跟她走。

叶蓁蓁三人走在最后，看见路边的尸体时，便蹲下身去检查生命体征。

可惜，看了五具都没有。

雨越下越大，众人冒着雨水，在战场中徘徊。

空气中让人窒息的烧焦味被雨水渐渐冲淡，每人脸上却无比沉重。

“这里有个活着的！”

叶蓁蓁听闻，赶紧跑过去，放下医疗箱，拿出手电筒照伤者的瞳孔。

“瞳孔没有扩散，还有救，快点把他抬回去！”

另一边又有人喊。

“叶同志，这里也有活着的人。”

叶蓁蓁提起医疗箱跑过去，一眼就看见伤者没了左臂，赶紧拿出碘伏和纱布，简单给伤口消毒包扎。

此时，伤员就像扎堆一样冒出来。

李娇娇和方知睿马不停蹄地到处奔走，担架往回抬了一个又一个。

往回送的病人实在太多，叶蓁蓁必须返回做手术，李娇娇作为她的徒弟，需随行学习。

手术里，叶蓁蓁净手消毒，便开始了第一台手术。

这是个脑袋被炸伤的伤员，右边头骨凹陷，血肉模糊。

叶蓁蓁徒手将头发刮干净后，打开伤员的头骨，李娇娇在一旁递工具，边学习。

“止血。”

“取出弹片。”

“缝合。”

整台手术下来，李娇娇获得良多实践经验。

十多台手术下来，两人终于得以喘息。

叶蓁蓁双手无力垂在两侧，脸色发白，眼神中尽是疲惫。

李娇娇看到那双充满血丝的大眼睛就很愧疚。

如果她也能独自做手术该多好，这样就能为两个师父分担一点了。

“蓁蓁，我看你很累，赶紧回去休息吧。”

“嗯，我实在来不动了，你如果还能做，去帮帮何军医。”

“我知道。”

李娇娇只是负责递医疗器具和止血等一些简单的工作，她现在除了肚子很饿，体力还能跟得上。

刚出手术室，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

闻到熟悉的味道，叶蓁蓁猛地抬头，“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