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玖一愣，看着那学生的反应，他更疑惑了。

只见那青年目不斜视点了点头，就仿佛上位者听下属汇报一样，接着就继续朝大门走去。

“不是。”

“这大变活人你也能如此心安理得接受？”

“还有他说那谁变成你的模样替你考试，你也如此平静？”

苏玖眼都看直了，这家伙还是他一路跟着的那个胆小学生？

“不对，他身上的气息不对。”

苏玖目光一凝，隐隐察觉到了不寻常。

这是一股有别于规则的气息，人还是那个人，但给苏玖的感觉，又像是变了个人，仿佛隐性人格苏醒一般。

同时，苏玖也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危机，而危机就源于这学生。

“不能再像刚刚那样靠近了，至少得保持二十米的距离。”

跟着这学生一路往外走，苏玖发现，对方的行为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他先是接到一个电话，这个时候，他的主人格还算占主动。

只是当他挂断电话，一路穿过了两栋教学楼，并来到一处花圃时，这个时候的他，意识渐渐开始由隐性人格占主导。

“他在看什么？”

“我感受到他有些慌乱。”

顺着这学生的目光看去，苏玖先是疑惑，接着瞳孔一缩。

之前没怎么注意，毕竟那地方就是花圃跟假山，可眼下那地方却变得不一样了。

假山化作了一个女人的形状，衣衫看上去似有些凌乱，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她正在给婴儿哺乳。

当然，这不是重点。

关键是眼下在灯光的照射下，这女人形状的假山，竟散发着妖异的艳红！

当然，也包括襁褓里的婴儿！

两个红衣？！

还没等苏玖品过味，他脸色又微微变化。

只见那学生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径直朝假山走去，在距离不到十米的地方停下，然后直视着这座艳红的假山。

“他打算做什么？”

足足过了快一分钟，也不见这学生有进一步动作，苏玖还在等待，这时，对方动了。

与此同时，苏玖发现这学生的隐性人格彻底占据主导，只见他缓缓抬起手，对着假山的方向摆了摆。

动作缓慢，但苏玖却感受到了极其浓郁的气息。

与规则无关，更像是属于这学生，确切说是这隐性人格的力量。

并且这股力量与他所认知的截然不同，与灵梦死气沉沉的感觉不一样，此时的苏玖，只感到生命的旺盛。

“赋予大地生命…”

学生的声音响起。

苏玖注意到，附近的规则力量竟有被驱散的迹象，而那艳红的景观石，也重新恢复原样。

这时，学生不知为何身体微微前倾，基于惯性踩在了边沿处的草皮上，然后就见他原本淡漠的目光变得柔和且温暖，他看向被踩到的那株草，用发自肺腑的语气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

他在跟一株杂草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