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至此。
池雾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杀气，似乎慕厄只要敢点头，他就要打死她。
慕厄脸色一僵，在千年前，妖族祸乱人间，她其实并不想当族长，也并不想管这些破事。
但是，慕家对她有恩，她确实在那时间收了不少妖。
但手上坚决没有一只妖是好妖。
至于手底下的人私自将好的妖怪捉起来，这件事情她并不知道。
“所以，就是你。”
池雾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被关千年。
破除封印后，第一时间想报仇，而仇人逝去，想要夺回法宝还被人重伤。
本就就此结束，没想到现在又告诉他。
千年前封印他的主使就在面前。
他猛的将人推开。
拉开书房的门，走路出去。
离开家门后，他好像没有地方去了。
在这些年里，没有离开过这里。
现在离开这儿，他也没有地方去。
对了，慕清成为慕家家主，现在那里对他并不设法阵，他可以随意进出。
而且他的仇敌也在那儿，他想去看看。
说干就干。
当出现在慕府大宅门口时，虽然没有法阵，但守在门口的人依旧刀剑相向。
此时正好郁闷的他顿时动手。
几个人打的不可开交。
慕婉正好出门归来，看到后连忙阻止。
“妖大人，怎么了？”
停下手，“没什么。”
“我想来看看慕大壮的尸骨。”
慕婉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好。”
两人朝着书阁而去。
在书阁，两个人并没有直接去墓地。
“妖大人，这个东西我觉得还是应该让你了解。”
池雾接过纸质卷轴，卷轴缓缓打开。
在当年，慕大壮这是外门弟子，由于捉妖有功，才被招入内门。
而他捉妖有攻的那只妖就是一只梦妖。
在卷轴中记载。
梦妖，善变之梦境，心性善，若招惹之，睚眦必报。
在千年前。
慕大壮为一己之私，为成为内门弟子，私自捉拿许多良善之妖，并擅自将其封印。
“妖大人，我的祖先确实不是个好人，他在千年前为了一己之私捕杀妖怪，又为洗髓伐经骗取梦语花。
被逐出慕家，在离开后，因罪孽深重，诛杀妖怪太多，被妖寻仇，虐杀于树林。”
看完卷轴后。
池雾将卷轴丢在地上。
“所以呢。”
慕婉低着头，作为一个后辈，她能够血脉觉醒全靠的先祖。
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妖大人，虽然我的先祖做错了，但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如若您还是生气，可以惩罚我。”
已经老了的慕婉脸上满是皱纹，眼眸深处满是疲倦。
在这些年里，成为一个合格的族长夫人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
身上背负的东西太重了。
家族的荣辱全压在她的身上。
她和慕清从刚开始的懵懂情感，再到互相喜欢，再到相敬如宾，相看两厌也就那么几年。
她太累了。
想放下这一切。
看到池雾来到这，她就知道，她一直向往和羡慕的两人，他们的感情出现问题了。
“妖大人，我能看得出来慕大人是真的喜欢你。”
“也能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慕大人。”
“能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轻柔温和的嗓音抚平了他心中的愤怒。
“上千年前……”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出来后。
慕婉笑了。
“妖大人，您喜欢慕大人吗？”
池雾低着头，“喜欢。”
“但是因为她的原因，我被封印上千年这个仇，我咽不下去。”
慕婉耐心的开导，“为什么呢？妖大人，上千年前是慕大人直接指使将你封印的吗？”
池雾声音小小的，“不是。”
“那封印你是她的意思吗？”
“不是。”
慕婉一句一句的引导，“那为何封印你？”
“因为慕大壮心存恶念。”
慕婉，“那不就行了，慕大人并未想过要封印你，甚至在那时她根本不认识你，你的仇人自始至终都是我的祖先。”
看着还在蹲在地上的池雾，慕婉坐在他身旁。
“妖大人，人这一生很短暂，但是情感却很复杂，不像妖那么纯粹。”
“我和慕清就是，一开始我们两个都是非常纯粹的喜欢欣赏，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两个的感情就变了味。”
“他开始嫌我吵，我开始没有安全感。”
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慕婉感觉心中轻快了不少。
“人就是复杂多变，哪怕再喜欢，最后也会变。”
“而你和慕大人，我有一种直觉，你们两个永远都不会变，你们两个会一直喜欢。”
看到墙角那慕厄白色的衣角，慕婉擦干眼泪，“好了，妖大人，慕大人来接你了。”
“赶紧回去。”
池雾听着慕婉说这些，不知为何心情有些沉重。
听到慕厄来接他后，下意识的转头望去，果然在柱子后面看见了那人。
下意识的扬起笑脸，忽然又想起什么，脸上的笑容消失。
故意朝她哼了一声。
转身就走。
那人一直不近不远的跟在他的身后并未出现。
不知走了多久。
池雾的脚都走酸了。
“慕厄，你要是现在抱我，我就原谅你。”
话音刚落，他被人抱起离开地面。
“还生气吗？”
池雾看着她的脸，心中的气好像一个气球被戳了一下瘪了。
但嘴上还是说：
“还是有点气。”
慕厄：“那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补偿你，任何要求你都可以随意提。”
“光做好吃的补偿我还不够，我还要在上面。”
“不行。”
“你刚才不是说任何要求都可以随意提吗？为什么这个不行？”
“这个是尊严问题。”
落日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
两个人就这么摇摇晃晃的回去。
时间如流水。
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