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跟来的皇亲国戚和一众大臣、女眷们在皇陵外哭了最后一程。

至于有哪些人是真心哭的，有哪些人是假意哭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其中，哭得最为伤心的就是太后的娘家人了。太后这一去，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太后在的时候，他们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无论做什么，背后都有太后在撑着。

而且太后还会时不时接济他们，以至于他们在朝中虽然没有权势，但在这京城中却也是横着走。

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干，得罪的人也不少。

景仁帝祁向衍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的外家人，心里也一阵感触。虽然他不喜欢太后的娘家人，但此刻，看到有人为母后的死，这么难过，他很触动。

或许是由于现场的气氛太过悲伤，祁向衍悲从中来，眼角忍不住滑下一滴眼泪。

他没办法跪拜母后最后一程，只能望着太空，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母后，一路走好！”

一切安排就绪，离开皇陵时，祁辰衍回头看了一眼皇陵的方向。

他在心里说了句：“母妃，儿臣终于给你报仇了，您安歇吧！”

祁辰衍很早就知道他的母妃，是被太后害死的。所以，对于太后，他是恨到了骨子里。

而太后的最后一口气，就是祁辰衍让她咽下去的。

在太后咽气的那一晚，祁辰衍拿着师傅给的解药，去慈宁宫见了太后。

那晚的情形，祁辰衍还历历在目。

太后昏迷不醒，慈宁宫的人都很倦怠，也没几个人守着，祁辰衍稍微安排了一下，就将慈宁宫的人给支开了。

祁辰衍到慈宁宫的时候，看到久卧在床的太后，原先雍容华贵的老太太，如今整个人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两颊的肉深深地陷了进去，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祁辰衍将手里的解药喂给了太后，南疆神医的解药果然厉害，没一会儿太后就苏醒了过来。

“你醒了！”

太后刚睁开双眼，还没适应过来，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转了转头，看到坐在不远处，正拿着茶杯品茶的祁辰衍。

“你……你怎么……会在这？”可能是昏迷太久，太后一下还不适应说话，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你应该感谢我来了，不然你还醒不了呢！”祁辰衍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太后不解。

“听不懂啊？”祁辰衍故意道：“简单来说，你之所以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是因为我给你下了毒。你现在能醒，是因为我来给你送解药了。”

“你会这么好？你把我救醒，就不怕我现在叫人来将你拿去？”太后不相信祁辰衍的话。

“你说对了，我当然没这么好！”祁辰衍一副你说对了的样子：“我今晚来，是来送你一程的。还有，奉劝你一句，你还是别垂死挣扎，本王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太后在后宫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压根就没有被祁辰衍的话吓到。

“早知道当年就应该直接把你杀了，省得留你到现在成了祸害！不过，黄泉路上我会等着你的，哀家看你也没有多久可活了！”太后躺在床上说道。

祁辰衍听到太后的话，乐得不行。

随后他“好心好意”地告诉了太后真相，

告诉太后他的毒早就解了，而且还将那绝嗣的毒也给解了，他能有自己的子嗣了，不会像皇上一样，始终是个“没种子”的男人。

太后听到他如此说自己的皇儿，心里不乐意了！哪怕刚醒来不久，全身无力，也强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竖子……尔敢！皇上是你能……诋毁的吗？”

说了一句就开始咳嗽，然后又接着说道：

“皇上都有了两位皇子……倒是你，什么都没有，你还敢说你不是绝嗣！”

“哈哈哈哈哈……”

听到太后的话，祁辰衍笑出了声：

“本王看你还在做梦呢！你是不是以为大皇子和二皇子是你的皇孙？实话告诉你吧，你想太多了，他们不是皇兄的孩子，是我的，是我的亲生儿子！像你这么狠毒的老妇，也配有孙儿？别做梦了”

“你说什么？”太后听到这话，整个人震惊到上半身拱了起来。

祁辰衍之前的那些话，都只是隔靴搔痒，激不起太后什么情绪，但是关于子嗣的问题，这一直是太后心中最在意的东西。

如今突然听到祁辰衍说两个皇子不是她的孙儿，她如何能不急！

她想爬起来，但是因为身体实在是太虚弱，腹部抬起了一点点，就承受不住倒了下去。

“我说大皇子和二皇子不是皇兄的孩子，不是你的孙儿，是我和心儿的孩子！现在听清楚了吗？”

祁辰衍好心，特意离太后更近了一点，再次告诉了她一声。

“不可能，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

太后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只能不断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

祁辰衍笑了笑，决定再告诉太后一个劲爆的消息。

“本王看你可怜，为了让你死得瞑目，再告诉你好消息吧！”祁辰衍残忍地说道。

“你的儿子，本王的皇兄如今已经和你之前一样，瘫痪在床动弹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哈哈，那都是我和心儿做的！

你说皇兄也是，整天疑神疑鬼，不信任忠心耿耿的郑将军，反而去宠信一无是处的颜真平，还有他那个草包女儿，真是错把鱼目当珍珠。

说起来，也是很感谢皇兄，没有皇兄的话，我怎么能和心儿在一起。也感谢你这个老巫婆，养出了这样一个好儿子。

你放心吧，以后这大祁的江山，我会替皇兄好好守护的，等你下去地府后不久，就会让皇兄来陪你的。”

听到这，太后一口气上不来，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她想破口大骂，想骂祁辰衍是“小畜生”、“不得好死”……

但是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张着嘴巴，剧烈地喘息着，出气多，进气少。

最后就这样带着对祁辰衍的恨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

在从皇陵回京城的路上，祁辰衍想到前几天见太后的情形，心里冷笑了一下。

还是让着老太婆走的太轻松了，就应该在折磨折磨她一番。

太后走了，接下来该轮到他那位好皇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