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宅回去的路上,蔺景行明显感觉傅谨之有些阴沉。
“你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呀,就是有些工作的事需要考虑。”
蔺景行点点头,没有再多问,既然是工作的事,问多了只会让男人更烦心。
傅谨之并没有把李钟否认推她的事告诉蔺景行,所以蔺景行一直以为将自己推下去的就是李钟,既然他已得到惩罚,后半辈子几乎要在监狱中度过,蔺景行自然就不会再追究,
回到御府,刘妈高兴的赶紧迎了上来。
“先生,太太可总算回来了。”
蔺景行将在冰城给刘妈买的礼物递给了她,刘妈欣喜的接过不停的说着谢谢,眼中透着满满的感动,刘妈一生未婚,无儿无女,很少能收到礼物,而傅谨之又是个惯常不会讨好人的,除了父母兄弟姐妹很少有能让他放在心里的人。
卧室里,蔺景行收拾两人的行李,而傅谨之去了浴室洗澡。
“叮~”
蔺景行抬头看见傅谨之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她站在那儿,看着不断响着的手机,并未走上前去,她知道这个时间那个电话应该是谁打的。
当傅谨之洗完澡出来时,手机已经响了多次,而蔺景行就一直站在那看着它。
“怎么了?”
傅谨之走上前抚上蔺景行的肩头却被蔺景行一把推开了。
“去看看你的手机吧,响了很长时间了,我猜应该是你的小情人打来的,毕竟两个多月没见了,应该甚是想念吧。”
蔺景行的话让傅谨之很是不悦,他走过去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电话脸色难看起来。
蔺景行冷笑一声,就去了浴室洗澡,不再理会他,也不想听他俩说什么。
她将浴室的水流打开到最大,以防自己听到外面的声音,在冰城的这两个半月,傅谨之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去医院陪她,大部分时间跟她一起住在医院里,也从未接到过晏斯秋的电话,这样的生活让蔺景行似乎忘了京城还有个晏斯秋,忘了自己的婚姻其实是破败不堪的,刚才的那个电话将蔺景行彻底拉回到了现实,让她意识到自己仍然处在三个人的漩涡之中,也让她认识到自己仍然是要离开这儿的。
但是她的感情好似发生了变化,一个她不想承认的变化。
这个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自己被推下悬崖后,傅谨之找到自己的那一刻;又或许是泡温泉那天,傅谨之推开已怀孕的晏斯秋,跳下来救自己的那一刻,或者更早的时候,元旦那天,傅谨之陪着自己放烟花,看尽烟花美景的那一刻。
这个澡蔺景行洗了很久,她不敢出来,她害怕出来后看见空空如也的房间,害怕一个人躺在那张大床上度过漫漫长夜。
但终究她还是走了出来,果然如她料想的那样,空空如也的房间,冰冷的大床,
她突然感觉这个房间太闷了,闷得她透不过气来,她穿着单薄的睡衣,将阳台的门和窗全部打开。
虽已入春,但5月份的京城夜晚仍然夹杂着些许微寒,晚风吹透了的蔺景行的身体,她打了个寒噤,但这样的温度却让她呼吸顺畅了。
“你在干什么呢?”
男人暴怒的声音响起。
当蔺景行想要回头时,一股大力将她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而门和窗也被“砰!”的一声砸上。
蔺景行愣愣的看着傅谨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没走?”
男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疑惑的问道:
“去哪?”
“去找晏斯秋。”
听到蔺景行的回答,傅谨之轻笑一声,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拿出吹风机吹着女人柔软的秀发。
待吹完头发以后,他吻了吻蔺景行的额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好似在向月亮起誓般:“我是你的丈夫,我哪也不去。”
这一刻,蔺景行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想要维持这段婚姻,但现实确是她无法接受这种混乱的生活,无法接受丈夫在外的私生子,无法接受自己的婚姻有他人的闯入。
她想要离开,但似乎这个从一开始就做出的这个决定变得越来越不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