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会所包间里,顾墨摇晃着红酒杯,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懒散的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
呡了一口红酒,那液体如血般染红了他的嘴唇。
对面的男人,冷笑一声,回答道:“怎么,这京城是有什么牛鬼蛇神在等着我吗?我又不是没来过。”
顾墨哼笑一声:“是来给林传阳送行的?毕竟合作一场。”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一会,阴沉沉的说道:“那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竟然为了一个女人非要回来。”
“死了也是他自找的。”
随后他看了顾墨一眼,又说到:“顾先生可不要让我失望呀,可别走了他的老路。”
顾墨放下酒杯,往后一靠,慵懒的说:“你太高看我了,我这个人,天生就没感情。”
“也是,能把一手将自己带大的养父剁了喂狗的人,我刚才担心似乎有点多余了。”
“砰!”
红酒杯被摔碎在地上,红色的液体如血般染红地板。
顾墨猛地站起来,怒斥道:
“你调查我?”
顾墨凶神恶煞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慢条斯理的直起上半身,丝毫没有一丝怒气,轻笑一声说道:
“那么大气性干什么,既然是合作伙伴,我们自然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实现互利互惠嘛。”
顾墨攥紧拳头坐回沙发上,脸色仍不见好转。
“你也知道,那位向来多疑,这样调查清楚了,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都不至于后面互相猜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苏先生这是丑话说在前头,日后好相与吗?”
顾墨渐渐压下心中的怒气,恢复了脸上的平淡。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顾先生也是个生意人,咱俩之间就不需要拐弯抹角了。”
“苏先生这次来京城有何贵干?”
“没什么重要的事,新的合作伙伴自然我亲自跑一趟,才能展示我的诚意。”
“那就期待您这份诚意能长久一点,可别像坑林传阳那样坑了我。”
苏拉玛脸色微微一变。
“那次昆城交易被警方一窝端了,林传阳差点被抓,匆忙之间虽然逃脱,但损失惨重。”
“可据我所知,苏先生那次好像并未到现场呀,是得到什么风声吗?”
对面的男人一直没有回答,顾墨继续说下去:
“听说,苏先生的命是被那位救的,能被那位赏识,甚至送了您姓氏,可见那位对您的重视。”
男人盯着顾墨看了许久,随之一笑,说道:“顾先生的背景调查做的也相当透彻。”
“彼此彼此!”
“说回正事儿,最近昆城会再来一批新货,顾先生的物流公司可总算要派上用场了。”
顾墨拿了个新酒杯,冲着对面举起,说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一杯红酒下肚,顾墨提出:
“林传阳能落网,这傅家出力不小,这次我们合作,想必傅谨之还会配合警方来搅局。”
“苏先生可有什么好的谋略撂了这傅家,也算除去这心头大患。”
对面男人好久没回复,顾墨不禁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顾墨等的不耐烦时,对面说道:
“京城的事,还是指望顾先生解决吧,我鞭长莫及呀。”
“苏拉玛,要说老油条,你可是当之不愧。”
顾墨阴恻恻的看着他说道。
苏拉玛不惧的回视说:
“顾先生有什么好主意吗?”
“等着吧,我可不能让傅家这样安安稳稳的。”
“你想干什么?”
苏拉玛好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小把戏而已,给他们添添堵,傅家三代人的成就,哪是那么容易搞垮的,还是要从长计议。”
苏拉玛嘴唇下抿,手指一下一下敲击这沙发扶手,问道:“你跟傅家有仇?”
顾墨一愣,随之哈哈大笑起来。
“苏先生,这说的哪里话,傅家不除,你我的生意怎么做的安稳。”
“不过你的这句话倒是提醒我,傅家跟苏先生有仇吗?为什么傅谨之好好的生意不做,一直盯着苏先生的生意伙伴搅局呢?”
“林传阳是,我亦是。”
苏拉玛冷笑一声:“这就需要顾先生去调查了呀”
“时间不早了,该谈的也都谈好了,回见。”
说完,苏拉玛起身朝包房门走去,路过顾墨的时候,说了句:“对了,今天无意间碰见了那位傅太太,国色天香呀,可惜名花有主,已被人采颉了。”
苏拉玛成功的看见顾墨眸光一闪,脸色如猪肝一般。
“这慕韫的酒确实不错,顾先生经营有道呀。”
“哈哈哈!”
他大笑着开门走了出去。
人走远后,顾墨手上的酒杯再次四分五裂。
他浑身颤抖,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傅谨之,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