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景行说完,房间里是长久的安静,她就这样任由傅谨之搂着腰,脑袋埋在她怀里,也许以后就在没机会给他抱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刘妈的声音:
“先生,太太,吃晚饭吧。”
傅谨之这才慢慢的松开手臂,抬起头来。
他双目通红,眉头紧皱,慢慢直起身来说:“我有点工作要回公司处理,今晚就不回来了,你跟刘妈吃吧。”
他快步离开,刚要走出卧室又回头说道:“我明天出差,要去一趟M国,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也不等蔺景行回答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忽然,楼下传来“乒乓”声,蔺景行下意识的朝门外瞅去。
“哎呀,先生,没摔疼吧,您在楼梯上跑什么?”
只有刘妈的声音,却不见傅谨之回答。
“先生,您去哪,不吃饭了?”
随后便是关门的声音,没一会儿楼下就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蔺景行看得出,傅谨之是不会答应的。
不一会儿,刘妈就上楼来了,唠叨道:“先生走了,也不知道公司有什么急事儿,着急忙慌的,太太是下楼吃点东西,还是我给您端上来?”
在床上待了一天,蔺景行也累了:“我下去吃点吧。”
“太太也是该下来走走。”
刘妈上前将蔺景行扶下床,抓着她细弱的手腕说:“太太最近身体太虚了,这段时间就多养养。”
蔺景行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霓虹初上,正值大部分人下班时间,一辆林肯停在车流里。
车上的人望着窗外,但眼神并未聚焦,不知在想什么。
“大哥,那边好像是傅谨之的车。”
男人透过车窗朝属下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普尔曼,果然是他。
“是他。”
男人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一直盯着那辆车,直到绿灯亮起,傅谨之的车消失在男人的视线里。
男人笑了,笑得随意,自然,温和。
“大哥,我始终想不明白,您那天为何报警?”
“你以为顾墨真的想要把傅太太弄进去吗?顾墨不过图一时痛快罢了,但愿他不要成为第二个林传阳,那简直就是个窝囊废。”
前面的小弟不屑的笑道:“不过也奇了怪了,傅谨之与林传阳之间按说没有深仇大恨,傅谨之为何要帮助警察抓获他,又出钱又出力的。”
“还有那个顾墨,与傅谨之到底有什么梁子?”
他自顾自说着,不经意间从后视镜看到自家大哥阴沉的脸,马上噤了声,后背吓出一身冷汗。
“不该问的,别瞎打听。”
“是,是,大哥。”
小弟紧张的说话磕磕巴巴。
男人扫了他一眼:“顾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小弟紧张的回答道:“那一枪把他打中了,但好在并不是很严重,子弹穿透了一点皮肉,流了些血。”
“还有,部队那些人去了顾墨公司取子弹,应该是看出上面有血了,但顾墨说只是走火没打中他,估计那些人也懒得追究。”
“嗯,把顾墨办公室的监控暗中摘了吧,太长时间别被发现了。”
“是!”
后座的男人略有疲惫的闭上眼睛,仰起头好似在休息,但两只手却在身侧悄悄的握起拳。
第二天,蔺景行头痛欲裂的醒来。
昨晚一夜无眠,直到天快亮时才睡了过去,不过几个小时就醒了。
手机响了起来。
蔺景行拿过来一看是许穗儿。
关于蔺景行找上顾墨,并开枪这件事,许穗儿并不知道,贺慕生那边傅谨之也并未透露。
“喂,穗穗?”
“景行,你这几天怎么样?”
“都很好,你不上周刚来看过我吗?你不用担心,你回学校了吗?”
“嗯,回了,我的伤都养好了。”
“你父亲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保外就医了,贺慕生帮我把他安排到郊外的疗养院了,我去看过了,环境还不错。”
“你需要钱吗?”
“不需要,放心吧,晏斯秋被送去精神病院了,她母亲也死了,我现在又是我爸爸的监护人,资产都在我这儿,公司暂时先放在那儿,也不急着变现了。”
蔺景行多少有些欣慰,人也好,财产也罢,是谁的终究还是回到那个人的手里。
“有时间,今天中午出来吃个饭吧,想你了。”
蔺景行真诚的笑了起来:“好。”
挂了电话,蔺景行从镜中看到自己憔悴蜡黄的脸色,还是决定画个淡妆吧,别让许穗儿看见太担心。
刚要走进浴室,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蔺景行走过去拿起来,是师母。
蔺景行有点慌,她清了清嗓子,“啊”了几声,接起电话,刻意俏皮的说:“喂,师母,想我了?”
电话那端,传来刘慧心沧桑的声音:“景行,还好吗?”
“我很好呀,师母,您和老师怎么样?”
蔺景行甜甜的说。
“你今天回湖城吗?”
蔺景行一愣,不知为何这样问:“今天不回,马上元旦了,我元旦去看您和老师好吗?”
随即,电话那端传来刘慧心的哭声:“景行,你回来吧,你快回来,你老师他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