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听见皇上愤怒的声音,哼笑出声。
“父皇,你也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何必在这说儿臣呢?母妃待你,也算是真心,这么多年战战兢兢的伺候着你,到头来,你叫她贱妇?”
“父皇你坐着这江山已经够久了,让给我又如何?群臣都让你立太子,但你迟迟不愿,还不是因为你害怕这权利被他人夺走,哼,虚伪至极!”
皇上心底最深的恐惧被他这样毫不留情的揭开,刚刚还有的那么一点心疼都彻底消弭。
“逆子!朕要杀了你!”
皇上夺过沈重雯身上的佩剑,伸到笼子里试图将永安王刺死,但挥舞了几下沉甸甸的剑便感觉腕上酸痛无力。
剑无力的垂落,剑的另外一端被站起身的永安王抓住抵着他自己的心口。
看见这一幕,周围的禁卫军都纷纷拔出剑指向永安王。
他握着剑身的手渗出鲜血淅淅沥沥滴落在地,但他好似感觉不到疼痛般紧紧攥住不让皇上抽回。
“父皇,你不是想杀了儿臣吗?宇儿就站在这,今日我输了,我认!杀了我吧,你亲自杀了我。”
看着有些癫狂的四子,皇上险些握不住剑柄,看着那抵在四子的剑剑,一时间他居然还有害怕起来。
为了争夺这皇位,他也是杀过无数人,踩着数不清的尸骨才坐上了这权利的巅峰,那时,他都没有害怕过,但如今,他看着一个妄图杀了自己的人,居然有了害怕的情绪。
握着剑柄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只好双手握剑,无言的看着笼中人。
永安王看见他那威严的父皇居然连一柄剑都握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永安王笑到眼泪都出来,这才止住笑声,将低着心口的剑又往前顶了顶。
“怎么?当当的大秦皇帝,居然连一个人都不敢杀?哈哈哈哈哈哈!”
皇上一边说着‘疯了’一边往后退,握着的剑也松开,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近似癫狂的儿子。
沈重雯见状将剑抽回,也不顾那头的永安王有没有被他这一下弄的手筋尽断。
皇上推开想要上前搀扶的培公公,落寞的一个人往殿内走去。
永安王跌落地上,攥住流血的手虚弱的依靠在笼边。
顾霆琛上前看了眼他此刻落魄的样子,开口说道。
“你既然想死,攥着这手做什么?”
虚弱的永安王听见他这话面容一僵,但也没有因为顾霆琛的一句话就松开攥着的手。
一场恶战结束,天边也开始冒出一抹白。
永安王及其为首的几个头目都被押入大牢,其余的叛军交由京郊大营处置,归顺的就充作最下等的兵卒,不愿归顺的就押去矿山做徭役。
随着永安王入狱,永安王府内也全部查抄,连同宁贵妃的母家,宁府乃至九族都一同进了大牢。
柳如青在察觉到永安王与贵妃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提防。
在他领着叛军攻打皇宫时,她就已经带着早就准备好的盘缠逃出了京城。
为了保险起见,柳如青连身边的贴身丫鬟都没有告诉,全程自己一个人准备着,只为了保自己和腹中胎儿一命。
如果他事成,自己是他的正妻,且怀中他的孩子,到时候回来,她依然可以稳坐皇后宝座,一旦他败了,那自己也不至于被他连累的人头不保。
去永安王府搜查的人发现了王妃不见时,柳如青已经在去往江南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