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镜转头,无辜地眨了眨自己那双明亮的大眼睛。
“我也不晓得。青云上师传我的咒语术法,有千变万化之神通,我要一个一个试过才知道哪一个是解开今日禁制的口诀。若是一一试过都没法开启这禁地入口,就说明青云上师不是改了禁制,就是并没有传授我这新禁制的解开之法。”
扶郁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初始时,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随着他上下纷飞的双手移动着眼睛,但在他已经试过了九九八十一种变化之后,那禁地入口还是毫无变化时,一众仙官们不由得有些泄气,开始自顾自地聊起天来。
我打了个呵欠,坐在了地上,锦莳也跟着打了个呵欠,也坐在了地上,靠在了我身上。
不待我们闲聊上几句诸如“涂山镜究竟在干什么”,“涂山镜到底知不知道怎么解开禁制”,或者“涂山镜究竟还要多久”之类的,我便头一低,歪在锦莳身上睡了过去。
我被冻醒的时候,不知道涂山镜已经试到了第几个九九八十一。
入目处,只见到了一大片歪歪斜斜的仙官们,涂山镜也并不在那禁制入口处继续他的念咒结印捏诀。
他站在我们旁边,一边遥望着禁地入口, 一边贴心地给我和锦莳设了个灵罩。
锦莳此时也悠悠醒转,迷迷糊糊地问我:
“怎么这么冷,什么时辰了,已经四更天了吗?”
我先爬了起来,然后又一把将她也拉起,先是四处张望了下,那些仙官们都聚在我们三个的周围,想来这冰冻之气不是他们弄的。
我又拉着锦莳和涂山镜往前走了走,就看见扶郁站在禁地入口处,正在大展神通,好不威风。
他左手举着琉璃壶,右手持着冰心扇,先是高举下琉璃壶,壶中水浪便翻涌而出。那本可滔天的水浪却并没有倾泄在地上,而是随着扶郁运功化为氤氲的水汽,就算离得这样远,我的精神也随之一振。
然后扶郁右手将那合拢的冰心扇向前一点,嘴中念咒,那冰心扇猛地展开,一扇,周遭的水汽便化作万千细小的冰刀向前刺去。
然而,未果。
那后山禁地的入口依旧是纹丝未动。
聚在扶郁后方的仙官们和我们却是随着那水汽化冰而抖了三抖,然后,扶郁十分有耐性地又催动了一遍法器、运行了一次功法,我们又周而复始地精神一振,然后浑身抖三抖。
涂山镜见我和锦莳抻长了脖子,探头向前看热闹看得十分起劲,收手将灵罩收回,嘟囔道:
“你们既然醒了,我便不用为你们设这灵罩了。我现下没有半点灵力了,该你们设灵罩了护我了。”
锦莳刚要乖乖催动灵力,设一个灵罩出来,我就按下了她的手,“我来,既然现在不用守着轩辕丘不得动用术法的规矩,我的凤凰神火正好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