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后山禁地,明明一路奔过来,都是一模一样的幽黑寂静,并无半分不同。但意玄四处走走停停,似乎是能看出来不同来。
我吞着那丹药,突然后知后觉地发觉,这禁地确实有了不同,灵力竟然可以使用了,吃了那丹药,澎湃的灵力竟然涌入了丹田。
我推了推又紧闭起双眼的涂山镜,小声问他:“什么情况?”
涂山镜十分疲惫似的,并没有睁眼睛,只是用着十分虚弱的声音缓慢地低声说:
“奈暮和南金昨夜审了林果一夜,案情几乎已是大白了,只是今日需要设下这五行阵逼出那高令行。那高令行藏入了一处后山禁地的幻境中,意玄上神昨夜派我和太子殿下在后山禁地守了一夜,半分发现都无。”
我偏头看了眼愈行愈远的意玄,锦莳将那装满灵药的小瓶子递给了扶郁,扶郁又递给了涂山镜。
涂山镜眼睛都不睁开,就将那小瓶子接了过来,然后似倒炒豆子般的将那瓶中剩下的丹药都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扶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进怀里又掏出了一瓶丹药,递给了也在紧闭双目的南金。
脸色青白的南金睁眼看了扶郁一眼,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睁得如铜铃般,木木地接过那瓶子,口中却呜咽着说了一句牛马风不相及的话:
“那林果被折磨得好惨啊,好惨啊。”
扶郁见他这样,又掏出一瓶不同颜色的丹药瓶子递给他,南金也不管那药是管什么的,只是接了过来,双管齐下,将两瓶丹药全数倒进嘴中,嚼得直嘎嘣嘎嘣响。
然后他将那两个瓶子居然是递给了我,我一头雾水地将那两个瓶子接了过来,然后就看他呆呆怔怔地对我说了一句:
“真的好惨啊,手段惨过折磨尤瀚文啊,你知不知道。”
我咽了咽口水,想起来奈暮折磨尤瀚文时脸上那狰狞的神情,那时南金脸上全是神往,自告奋勇地要和奈暮一同审案。
奈暮昨夜是做了什么,竟然让南金都怕成这样,而她却那么神采奕奕?!
扶郁伸手向我要回他那一青一白两个小瓶子,然后搭了只手在南金肩头,“我给你渡些灵息吧。”
灵息乃生命本源,灵力可以通过吸收日月精华,修炼吐纳得来,而灵息却是通过日积月累的修为铸就,是一个人修成上仙上神的基础所在。
我正感慨于扶郁的大方,简直有九重天储君的风范,就见南金甩开他搭在肩上的那只手,猛地转头看向他,颤抖着双手扶住扶郁的胳膊,颤声说道:
“可真是好惨啊。”
扶郁伸手将南金的手拉下,一只手盖住南金圆睁的双眼,用一种有些蛊惑的声音,十分柔和地缓声说:“好了,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