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心中有气的,更以高令行为甚,尤其听到锦莳是神农氏的,就更是生气了,神农以炼器着称,小辈中又以朱襄明轩最负盛名,我都是听二哥凤里澈提起过的。
高令行怕是从居烈山没捞到太多油水,看到锦莳就生闷气,所以连带着对我也没有好脸色。锦莳聪明又机灵地送了尤瀚文一些祝馀草,以为他能给我们些好材料,来应付考试。
谁想到他居然是收了祝馀草,精挑细选了许久,挑了几样最压箱底、品质最低的材料给我们,叫我们去考试。
怪不得锦莳看完了气得不行,我什么都没送也都是有些生气。
据尤瀚文和林果所招,高令行本不打算近期放饕餮出来的,他本是有一个周密详细的计划,可以助他修成上神,而那饕餮应该是在那时护法,保他平安。
可饕餮现在就被放了出来,高令行也被我们用五行阵从禁地幻境里逼了出来,怕是要么计划提前了,要么就是备用计划,以防东窗事发。
怪不得他被折磨成那样,也不肯痛痛快快地招了,若是没有我和锦莳这档子事,他也不用东窗事发了。
锦莳走到阶下,冲着高令行滴溜溜乱转的脑子狠狠地啐了一口,“呸,亏我刚才还好心替你治疗,你这种败类就活该被疼死。”
意玄没有阻止她,依旧是捧着卷宗沉思。沉思了好一会,他才张口说道:
“此案疑点有三。其一是高令行还在昆仑墟时,是如何和轩辕丘搭上了关系,可以在后山禁地畅通无阻,又任意摆布上古凶兽饕餮。
“其二是高令行出走昆仑墟时,是用了什么神通将不死果树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又藏在了何处。
“其三是高令行搜刮天下灵石,究竟意欲何为。”
随后,他目光如炬,灼灼地看向了阶下的高令行,话却是对锦莳说的,“朱襄帝姬,你使神农术法,给他重铸一个肉身。”
锦莳跺跺脚,不愿意极了,但意玄的下一句话却叫她撸胳膊挽袖子,迫不及待了。
意玄说的是,“待他重获了肉身,我们再好好折磨他一番,叫他好好体验体验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滋味。”
锦莳施法,扶郁就站在她旁边看着她施法,等她有些力竭时,手中的丹药丸子便适时地递过去,好叫她及时补充体力。
不多时,锦莳的额头上就挂着层细密的汗珠,我忙走到她旁边,给她递了张白帕子。
我的眼睛不敢瞟那在地上蠕动抽搐的高令行,我望着屋顶,听着高令行不时发出几声极痛苦的哀嚎,锦莳只是静悄悄地施法,扶郁也静悄悄地只管递丹药瓶子。
屋内安静极了,涂山镜和意玄低头看着卷宗,一声不发。
只有高令行的哀嚎,简直如绕梁三日,声不绝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