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鬼影彻底消失,贺兰大小姐马上就开始关门赶人。
“今夜真是多谢了国师大人,想来国师大人也是十分劳累了,他日我贺兰山必会登门拜谢的。”
华胥枝却不走,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贺兰大小姐。
半晌,他才意味深长地一笑。
“大小姐此话可当真? ”
贺兰大小姐眼神坚定。
“我贺兰山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断无收回的道理。”
华胥枝玩味地笑。
“好,想必我们很快便会见证贺兰大小姐的一诺千金。”
殿门关闭,贺兰二小姐的话却是从门缝中溜了出去。
“别瞧他凶神恶煞的,可长得是真好看啊,全华胥国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看的了吧。”
贺兰大小姐瞪了她一眼,就连我都觉得二小姐有些太过不成器了。两位贺兰山的姑娘也不招呼我和涂山镜,径自离开,回了内殿。
我和涂山镜折腾了许多天,也是疲倦到了极点,勉强撑到了留水宫。
我们不顾正在密谋些什么的意玄、扶郁和屠缪三个,招呼也不打 一个,便各自回房,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本想睡到日头西下才肯起,可响彻王都的吹吹打打声使我实在无法再睡下去。
我愤怒地冲出了房门,冲到了留水宫的大殿内,见到了懒洋洋的屠缪,不待我问他,他先替我解答:“今日这王都城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吹锣打鼓的声音可都传到了城外。”
“是那个劳什子的华胥国主要娶老婆?”我怒目看向屠缪,全然忘了这滔天的动静其实也和他没关系。
涂山镜也钻了出来,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以一种十分理所当然的语调,懒懒地答我:“倒不是他娶,是国主赐婚。”
我震惊且不解。
“赐婚?赐谁的婚?”
“华胥枝和贺兰二丫头的。”
我再次震惊且不解,一为他消息竟如此灵通,二为国主这是唱的哪出戏?
涂山镜倒是很大方地解答了我的困惑。
“还能有什么原因?昨夜华胥枝在贺兰宫没能得手,今日便另寻个机会继续偷。至于国主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是为了给华胥枝那边安插一个自己的细作。那个国主不是觉得贺兰山其实是他的人,而不是国师的人吗?
可是说不通的点就在这里了,贺兰二丫头明显是对你师父那个渣滓有情的。
且不说贺兰家是不是真的和他华胥国主一条心,就是派这么个丫头去当细作,能不能成事也是不好说的。”
我一把拎起涂山镜的领子,忙不迭地连声说:“一,你别张嘴闭嘴你师父你师父的,小心出去之后我真正的师父东君找你的麻烦。二,快些回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和涂山镜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一路潜行,又访贺兰宫。
再次蹲守在贺兰宫那重重怪石之中,观山石那蓝汪汪的眼球似乎是早就习惯了我的造访,只是转过来懒懒地看了我一眼,便再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