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枝笑而不语,问话的却是他的好外甥,高将军。
“见的是什么血?”
“自然是丹枝花之血,全华胥国除了小红,唯一接触过丹枝花而未亡的便是莫是城主的座下弟子了,不是吗?”
涂山镜微眯起自己的丹凤眼,威压般的语气使高将军都诺诺应是。
他瞧华胥枝并不阻拦,他这个当外甥的也不好说些什么。
而国主也终于是在此等变幻莫测的情形之下,没了言语,只是一手牵着武思,另一只手牵着武念,呆呆地望着涂山镜。
高将军犹疑地看了眼华胥枝,又看了眼国主,最后看了眼自己身后的万千士兵,像是下定了什么狠心。
华胥枝笑意盈盈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涂山镜挥剑斩向长乐山的山头,我在山底地洞只觉得一阵山崩地裂,竟真被他削去了一个角。
他挥剑斩出第二剑,这第二剑带着凛凛的剑意和劲道的剑气寒光,再次劈向长乐山的山头。
没来由的,我只感觉长乐山从内向外地抖了一抖,随后这山竟然见了光。
见了光后的无间之火倒灌入山底,我紧咬牙关,这才没有吐出第四口血。
我也不知道涂山镜究竟打的是个什么主意,我和他都不知道剖山铸剑究竟是个什么剖法什么个铸法。
甚至就连这四个字,都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涂山镜收剑的手抖了一个剑花,这才将力卸掉,在他手中之剑第三次劈向长乐山之际,在这么个宛若电光朝露的一刹那,高将军终于动手了。
我用感官去看他身后的大队人马,惊诧地发现那些人果真不是普通人,却是各个都面似白纸,周身缭绕着浓重的黑气。
高将军的灵力突然暴涨,身后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青色巨兽,那巨兽张开大口,嗷呜一声,竟是将所有人的黑气全数吸入。
涂山镜也察觉到了不对,手中之剑生生折了个弯,剑气砍掉大片树木。
而在这尘土飞扬,轰隆作响的一瞬间,高将军带来的所有人马都应声倒地,迅速干瘪,随后竟然是灰飞烟灭,半点痕迹都无。
在浓密的黑色飞尘中,国主害怕得抱紧了武思和武念,随后他们三个居然一起尿了裤子,瘫坐在地上。
我突然醒悟,那不是普通的将士,是前几日拜鬼生祭,得了国师门下三万零八千五百六十一个门徒体内黑气的两万零三千二百个高将军拜鬼教门徒。
虽说这黑气不可能是蚩尤的怨气,可高将军得了这黑气,竟然真的是如有神助。
说时迟那时快,他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空中也扬起了一只巨大的黑色的手,那只手似是实体凝聚而成,带着万千恨意,狠狠地掐住了华胥枝的脖子。
涂山镜满意地将无名之剑归鞘。
“狗咬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