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觉丢脸,牢记礼数,“多谢殿下昨日指点。凰冉已经醍醐灌顶,心中不胜感激了。”
瑶姬笑着摇头:
“你呀你,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们凤凰一家子,就属你颇有几分假正经。我要去拜访东君,听听云梦的扶桑宫内可有什么新鲜事。”
内山讲学,都在讲经洞。扶桑宫是师父和师娘的寝宫,我和大师兄都甚少造访。
我不愿意和巫山神女同去,听师父师娘的家长里短。心中正想找理由推脱,瑶姬却不由分说拉我起来,大有一副今日不去,昨日情分全数作废的架势。
坊间传闻,自从瑶姬的心上人,楚君羽化后,她便终日无所事事。
而传这流言的一众小仙,又不敢造次瑶姬郁郁寡欢的谣言。
但瑶姬还是被扣上了个痴情的名头,说她是一个顶顶痴情的神仙。
我不是刚正不阿的仙,也不是喜听八卦的仙,只算得是一个郁郁寡欢的小仙。但瑶姬催促,我只得听命地陪她一同寻热闹。
厢房中,却扑了个空。
下界羲和国有仙使觐见,东君和羲和君临时回了云梦,处理政务。
瑶姬殿下大失所望,竟连连叹了三口气。
我走进太昊弓的光芒里,感受了下充沛的纯阳之力,暖洋洋的,“我师父师娘应当还是会回来的,太昊弓都没带走,估摸着也就是去去便回了。”
瑶姬神情悻悻的,“走吧,小凤凰,我们喝酒去。”
我对喝酒自是没什么意见,身为苍梧第一个情路坎坷的凤凰,我怕不是要把这一万五千年的酒都喝回来才肯罢休。
广寒宫的领地,喝酒的选择实在是有限,除却清阙便是穹阁。
瑶姬已然在清阙买醉过太多次,是以这次换成了穹阁。
穹阁的酿酒技艺,也是同广寒宫的风格一脉相承,清淡的酒气伴着桂花的香气,使人不知不觉便飘飘然了起来。
先时我还灵台清明,记得自己该端着几分苍梧小帝姬的庄严,只是闷头喝酒。
喝了几轮,却是再次喝得晕晕然,没了半分记忆。
到了第二日,瑶姬将我摇醒,说我喝得,动静相当之大,不但吵吵嚷嚷,还嚎啕大哭,吓得她赶紧在穹阁设了结界,不敢让消息走漏半分。
瑶姬看着我木然瘫坐在床上,连连摆手:
“我下次可不敢再带你去喝酒了,不然毕方那只老鸟怕不是要杀了我。你父君母后没那么大脾气,可毕方却是最护着你们这辈小凤凰的。”
我喝着瑶姬递给我的酒,全然没半分印,迟疑着问她:“我都胡说了些什么呀?”
瑶姬不胜怜悯地看着我,“你说,你命苦,当帝姬好苦,还嚷嚷,未野因为你是帝姬才不要你。”
瑶姬又叹了口气,身为一个早已得偿所愿的女仙,她最近叹气的频率着实是十分的高。
“然后你就吵着要喝酒,喝了便继续哭,哭得便如同那凡人的弃妇一般,哭哭啼啼地抱怨那个负心汉。说什么为什么当初那么那么亲近的两个人,一下子便生分了,一下子就天各一方了。”